鄭州府城的衙門憑空得了兩個惡徒的屍首,功勞在手還有什麼不應允的,就差沒把希望時年再多用這個魚餌釣上幾條魚給明白地說出來。
酒肉都被送到了城樓之上,天色轉暗後,還讓人送來了炭火爐,正好一邊溫酒一邊烤肉。
酒肉香氣不住地往百曉生的鼻子裡鑽,他恨不得自己現在能幹脆一點昏過去,奈何他的武功不低,更是為了等待救援一直在調息節省體力,現在就是想暈過去也做不到。
阿飛有些茫然,為何他們的待遇突然從前幾日的官府還要找人來盯梢,生怕他們突然以武犯禁,到現在就差沒有給他們再抬個帳篷過來的殷勤,但在時年將手中的烤肉遞給他的時候,他又並不太想問了。
「這是今天你做的好事的獎勵。」時年露出了個讓阿飛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拒絕必要的笑容,「不過你以後也得記住了,做的事情是一部分,怎麼掌握討要報酬的語言藝術是另一部分。」
阿飛搖了搖頭,他不擅長跟人打交道,相比今日這個換來自由一些的出手環境的交易,他更喜歡人頭和銀兩掛鉤的買賣,要直白得多。
「我聽你安排。」
百曉生氣得不輕。
他到底作了什麼孽,江湖上要出現這麼個武力足可以冠絕天下的傢伙,更讓他覺得犯難的是,在她身邊的這個呆頭呆腦的小子,能一劍殺了伊哭,便已經堪配列入兵器譜前十,卻也此前在江湖上名不見經傳。
而偏偏這樣的一個人,唯那個小妖女馬首是瞻。
夜風清冷,他有內力護體倒也不覺得太冷,可是有些人偏要再刺激他一點。
他發現時年不知道何時又坐在了城牆上,悠哉地晃蕩著兩條腿,手中還拿著個溫熱的酒壺。
百曉生除了此番何曾落到過這樣難熬的境地,他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那還冒著熱氣的酒壺,不去在意空氣中越來越濃重的烤肉香味,更不想去在意時年臉上愜意的笑容。
「回答我個問題,我便將這酒給你如何?」時年挑眉問道。
百曉生努力從她那張被月光映照得一半如謫仙一半隱沒在黑暗中的臉上看出她說的是真是假。
但他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再差又能到什麼樣子,還不如賭一賭算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聲音突然在夜色中響起,「妹妹你問他問題還不如來問姐姐我,我若是回答上來了你便請我喝酒如何?」
這個聲音急促而低沉,並不像是尋常女子的聲音,可這聲音無疑是好聽的。
那種在夜色中愈發顯得誘人的低啞,讓人不自覺地便想要看清這個說話之人的樣貌。
時年循聲望去,正看見一道藍影身形靈動地從城牆之下翻了上來。
她穿的衣服倒是和那位五毒童子有些相似,同樣是緊身的衣裳,只在袖口蔓延擴充套件出水袖。
當然五毒童子穿起來實在沒什麼看頭,眼前這位在城牆上站定的姑娘卻被這身衣衫勾勒出了足夠誘人的曲線。
她身上有許多讓她或許不能被稱之為一個美人的特徵,比如說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看起來有些粗糙,比如說她的嘴唇看起來太厚,但她的眼波被那雙看起來狹長魅惑的眼睛輪廓賦予了一種迷霧一般的氣質。
所以誰也不會說有那些個缺點的她就不能叫一個美人。
只是她這打扮和神情讓人很難猜出她到底是來找茬的,還是來友好交流的。
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一種姑且還能算作示好的意思,只不過她的手被她這有些古怪的長袖所掩蓋——時年也是將武器藏在袖中的,又怎麼會看不出她是個隨時要發難進攻的姿態。
「小妹妹,我又不是歡喜菩薩門下,沒有那些個吃人的癖好,你何必對我如此提防。」女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