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聲厲喝,當真是天上地下猛禽都要為之振動奔走的驚雷之聲。
青龍劍出,他這靈蛇劍的速度也並未慢上幾分。
那驚動得周圍人氣血上湧的厲喝中,阮明正身形如電,手中飛刀甩出,正中那一排功力本就不算太好的弓箭手。
時年的動作甚至比勞穴光和阮明正還要快。
那幾位連雲寨寨主的目標是顧惜朝、七寨主、九寨主和三亂,她的目標卻是大營之後的石牆之後。
戚少商和勞穴光這兩個本應該察覺到牆後有人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顧惜朝的身上,時年卻不一樣。
她衝著戚少商這有些像是蘇夢枕的做派,也得幫他一把。
可比起顧惜朝,她顯然更在意,為何這樣小一個連雲寨,竟然不僅勞動九幽神君的弟子,還有傅宗書的義子,更有這牆外絲毫不在顧惜朝武功之下的那位。
倘若只是剿匪還沒這個必要。
她當然得弄個明白,否則重入京城豈不是要當個糊塗鬼。
顧惜朝的玉碎掌與五色小斧和戚少商的青龍劍交手的那一刻,時年已經翻出了牆。
牆外的人顯然也沒想到會有人在此時注意到,在外面的並不只有顧惜朝埋伏在戚少商倘若敗退可能走的退路上的人,還有他。
他聽見飛刀破空之聲的時候,刀已經到了眼前。
來人竟然毫無聲息!
這頭頂萬字頂頭巾,上束金環,穿著一身綠戰金綠靴,看起來頗有威勢的中年人飛快地矮身而下,在把飛刀擦著他的頭皮飛過,穿透了他身後的連雲寨叛黨的胸膛之時,他拔出了自己腰間的魚鱗紫金刀。
時年留意到了他腰上的東西,那是一條文武雙穗絛。
光是這玩意就知道他的地位絕無可能低。
但那又如何!
一來這江湖與朝堂的規矩是但凡不對朝堂黨爭傷筋動骨的情況,江湖事江湖了,誰強誰做主,這已是行了多年的方針,將俠以武犯禁的影響降到最低,顯然只是幾年的時間還不足以讓此規矩做出改變。
二來,她權當不知道此人是誰不就好了!
黃金麟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貴為此番的敉亂總指揮,除了文張那個督察使受命於天子,姑且算是在他之上,論起官職還是他最高,先是顧惜朝以混入這連雲寨策反搶了首功,他心氣不順之下準備來撈個人的功勞竟然還遇上了個硬茬子。
飛刀未中,時年絲毫也不意外。
這人官職不低,武功也不低,雖不如刑部總捕朱月明,卻也是個靠本事吃飯的。
她掌中無形刀氣斬落,黃金麟瞳孔一縮,本欲用他那把魚鱗紫金刀跟對方來個硬碰硬,可刀氣橫行之時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絕無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他就地一滾避開,身後察覺到他抬手指示的弓箭手飛箭連射。
還不等他喘口氣,便已看到那內力入臻化境凝結為實質將飛箭都攔了下來,此前他所接觸到的人裡只有已經死去數年的凌驚怖,和總跟他過不去的鐵手用過這一招,現在竟然在這樣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身上見到,如何能不讓他覺得膽戰心驚。
更讓他覺得膽寒的是,飛箭滯空的瞬間,那道無形的刀氣驟然化作了對方拂袖漫捲而來的柔和,只一瞬飛箭便消失在了她的袖中,而後化作了漫天箭雨急落而下。
那些弓箭手來不及反應已經紛紛中箭倒地。
黃金麟自顧尚且不暇,又哪裡顧得上他們,因為他看見那尚未落地的少女掌心一把短刀已捲起刀氣驚天直指他而來。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她腳尖尚未落地的瞬息,可這位總指揮黃大人已經覺得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
為何顧惜朝從未說過在這連雲寨中還有這樣一個可怕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