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副樓主。」王小石飛快改了口。
時年擺了擺手,示意他並不需要稱呼得這麼莊重。「我來是同你說幾句話。」
「你會選擇加入金風細雨樓一點兒也不奇怪,當年你好不容易有機會遠離師門出來走走,想的居然是要如何替你師父和織女前輩之間開解誤會,讓你將武器藏匿起來你也照做我就知道,你是個本性純善之人。」
「所以當你從楊總管口中得知,金風細雨樓這個京城裡的第一大幫會,居然嚴令禁止任何嫖賭盜劫的行為,更是在對抗外敵上,曾有糾結天下義士之舉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加入。」
「雖然後者其實是老樓主在位時期的事情,大哥上位後更多的還是謀求與朝廷在抗擊外賊上達成統一的協定,藉助朝廷的兵力和江湖高手的獨勇,形成一種更加特殊的編制,但毋庸置疑的是——」
「你看中的是金風細雨樓的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也是我支援大哥的原因。」
王小石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從白須園上京而來,對這一路上的幫會都有所觀摩,他們有的上下之間分贓不均便大打出手,有的名義上不做劫財害命的勾當,卻尋了個地盤和由頭便收繳所謂的過路稅,再有的便是借著幫派之名行惡事,正因為有幫會護著便越發無法無天,金風細雨樓不一樣,我自然願意試一試在此地搏一個名號。」
「這便提到我想跟你說的事情了。」時年指了指他的挽留神劍,繼續說道,「挽留神劍的威力,我當年沒有看到,今日也沒有,但我相信你的本事,暫時也不必看。」
「但你既然已經選擇了金風細雨樓,便不必再保留什麼發揮餘地。當日我暫時選擇留在方應看處的時候,你本有動手的機會但是你沒有,倘若我不是假失憶而是真的,甚至因為功力奇高而替方應看做了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那麼你這舉棋不定的猶豫就很要命了。」
「我來只想送你一句話,需要你悉力以赴生死相搏的時候還是這個心態,便是自掘墳墓而已。這話或許未必適用於你和捕神劉獨峰的交手,卻遲早會用得上的。」
王小石點了點頭,「我明白。」
「昨日我回到住處的時候,還有個人託楊總管讓人給我送來了個東西,是關於捕神劉獨峰的資料,在他給徒弟的六寶中,滅魔彈月弩和后羿射陽箭這兩件東西專門被人給標紅了。雖未曾明言讓我千萬不要鬆懈,卻也已經足夠提醒了。他怕我此事上有所猶豫便吃了虧。」
「你放心,有你和蘇樓主的看重,我此去會當心的,不過——」
他突然露出了個散漫的微笑,「我其實剛才看到你來的時候,還以為你是來跟我算那讓我送信過來,我卻耽擱到今年才動身的帳的。」
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醒到她了。
可惜還沒等時年再次開口,王小石已經先一步跳上了天泉山腳下楊無邪讓人給他準備好的馬匹,踩著塵土便朝著遠方奔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儼然是提到了這個,卻不打算等著給時年發難的機會。
原本京城中是戒嚴的狀態,正是為了調查當日皇宮中鬧鬼之事,預防這些亂黨離開京城,王小石其實是無法離開京城的。
然而在後半夜接近凌晨的時候,一匹快馬闖關入城,帶來了個讓人震驚的訊息。
由蔡太師舉薦,負責搜捕那從皇宮中逃脫的裝神弄鬼之人的元十三限,和六合青龍,都死在了京城以南數百里的甜山之上。
一道死在那裡的還有迷天七聖盟的張鐵樹和張烈心,雖未曾在明面上被招攬,卻也私底下有些人心中有數,正是方應看的部下的勝玉強和小穿山,以及——
才過世不算太久的敉亂督察使文張的兒子文雪岸。
從明面上來看,這一番亂鬥混雜了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