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覺得她好像是個好脾氣的人。
但現在邊不負死了,這也未嘗不是時年發出的一個訊號——
她不是不能殺人,只是要出手在恰當的時候。
比如此刻。
冷月之下遠比月色清輝更加清麗皎潔的少年,新握在手中的飛刀同樣纖塵不染,卻彷彿已經籠罩上了一層血色。
那把飛刀能穿過邊不負的腦袋,讓這個本有機會從旁襲擊得手的魔門高手死於非命,也自然可以將陰癸派宗主的命也留在這裡。
祝玉妍深吸了一口氣,在這種突然襲來的危機感面前,她竟然忽然生出了幾分得意的情緒來。
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她有將近二十年沒能見到她,再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是來勢洶洶,倘若她不曾猜錯的話,是懷著將魔門勢力盡數納入她的掌控之中,謀奪魔門聖君之位的心思。
而這個目標,本就是她對這個女兒的期許。
她畢生所願就是集齊十卷天魔策,縱然身殞此地,她這個恐怕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女兒,也勢必能替她完成這個目標。
何況,她還先將石之軒那個傢伙也逼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女兒比她祝玉妍要強!
那張只露出了一半,也足以顯露出妍麗芳華的臉上,突然多出了幾分就連時年這個不大熟悉她的人都看得出來的軟化之態。
她更是在此時將天魔雙斬收回到了袖子之中。
「祝後不打了?」時年的指腹在飛刀的鋒刃上來回摩挲。
這無疑是個依然處在警戒的姿態。
重新踏入戰圈的婠婠能感覺得到,這一把飛刀既然不受力場牽制,六戊潛形絲更是將攪動風雲的飄帶白綾都給束縛住了,這刀便足可以做到隨心所欲,她也可能是這把刀的攻擊目標。
好在祝玉妍給出了個中止這場已經能做到立威效果戰鬥的答案。
「不打了,我們認栽。」祝玉妍回答道。
這一句話中她有意收斂了天魔功的效果,少了幾分平日裡本能帶上的蠱惑效果。
時年聽得出來這話中的意思,她確實在做出退讓,也承認了自己再打下去,只會如石之軒一般將手下敗將的地位坐得更加穩當的事實。
既然如此,她還不如早點認輸,還能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佔據一點或許不多但聊勝於無的主導權。
「閣下與錢獨關和小徒白清兒說的是,以花間派宗主的身份來找陰癸派的麻煩,不知道我能否得知背後真實的目的。」
時年的態度擺明瞭不像是白道的人,否則祝玉妍便是拼著用出玉石俱焚的招式,權當沒有這個女兒,也一定要將這個可能將魔門盡數剿滅的傢伙擊殺在此地。
時年沒有正面回答祝玉妍的這個問題,反而反問道:「魔門已經有多少年不曾出過聖君了?」
「數百年。」祝玉妍回答得很簡短。
「那麼祝後覺得,我如何?」時年繼續問道。
這個目的果然與她的猜測一致。
祝玉妍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動,卻很快壓了下去。
發覺對方是自己的女兒,還擺明瞭能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心中生出了幾分歡喜不假,但魔門聖君不完全是個打服便能夠坐穩的位置。
魔門與其說是魔門,不如說是與白道或者說是與主流教派相悖的各家分支所成的勢力。
若要坐上聖君之位,武功是一方面,能讓兩派六道中人看到及教派崛起的希望,才是重中之重。
也便是在這弱肉強食的規則之餘,也得讓人看到足夠的利益。
否則就算如六道之中的天蓮宗安隆一般,因為實力緣故成了石之軒的走狗,卻還是已經隱約展露出了打算一腳踹掉邪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