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這道傷口在,毋庸置疑的是,這是個絕頂的美少年。
這也讓外面站著的這位,多少看起來有點像是個奇怪的窺視者。
但她顯然不是,因為她看了片刻,手心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後,突然如同一道疾電掠入屋內,直接將人抱了出來。
時年看得出來,她在這將人抱起動作的瞬間,已經點住了對方的穴道。
她徑直將此人帶上了山。
不像是方才在暗中窺探時候的情緒莫名,而是突然將人毫不留情地丟在地上,一道氣勁解開了這地上美少年的穴位。
那人倒也挺有意思的,發覺自己被綁出來後,居然也沒顯露出慌張,而是揉了揉眼睛慢條斯理地改了個舒服的坐姿,雙手撐在後面,仰頭看向面前的人。
「是你啊……」少年打了個哈欠。
這懶洋洋的動作越發顯得他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然而迎接他的,是打從這黑衣人凌空揮出的一巴掌,他的臉不見得有多紅,卻被打得一個激靈。
「你是不是忘記我上次跟你說的什麼了?」黑衣人沉聲喝道。
時年對聲音的變更很有一套認識,自然也聽得出來,從黑衣人口中發出的男人聲音,正是經過了變調所致。
不過她此時將手攏進了袖中,恐怕正是為了防止露餡。
「你說我應該姓江,不是小魚兒而是江魚,我爹叫江楓,是被移花宮中的人害死的,一定要去找她們報仇。」小少年回答道。
他這懶散的樣子在說到江楓被移花宮害死之時,也一點兒不像是在說一件要緊事,時年都難免懷疑他是否真將對方的話放在了心上,更何況是這站在他面前的人。
黑衣人冷冷開口,「那你為何還沒有行動?」
「你說了我就得信嗎?」他那雙方才還有幾分睏意的眼睛裡,現在閃動著一股子俏皮勁,越發讓那道臉上的傷疤變得不那麼重要了起來。
「那天我問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也沒說就丟下我跑了,誰知道你是不是那移花宮的仇人,自己打不過卻要我這鬼見了都發愁的未來天下第一大惡人來替你解決,這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黑衣人當然是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的。
時年從後方看去,覺得她的肩膀微微一動,像是被眼前的小少年氣得不輕。
但她依然鎮定地回道,「找十二星宿,他們有人能告訴你。」
然而迎接她的是這小少年的一句「知道了知道了,等我長大成人,學成一身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功,再出這惡人谷去找十二星宿玩玩,你也說了我的對手是移花宮……」
他突然感覺到面前的黑袍人身上爆發出了遠比谷中任何一個叔叔伯伯阿姨都要可怕的氣場,壓得他近乎窒息。
這驚人的威勢之中黑衣人的聲音凝成一線傳入他的耳中,宛如寒冰冷劍,「身為人子你連報仇這點擔當都沒有,如何還配做個人!」
他幾乎以為自己要死在這人的手中,卻突然看見一道璨然的刀光從黑衣人的背後襲來。
他打小在惡人谷中長大,谷中的杜殺伯伯就是個用刀的好手,所以他對刀當然不陌生。
這一道刀光輕柔似夢,卻卷挾著雷霆之威,比杜殺伯伯那殺人的刀更讓他覺得躲不過避不開,也分毫不弱於這以內勁震懾他的黑衣人。
緊跟著刀光而來的青衣少女,縱然夜色深沉也被冷寂的月光照亮了她的臉。
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小仙女,不過或許這是個小魔女也說不定,因為刀光擊斷了黑衣人的真氣怒風後,她那張靈秀絕塵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開口說道,「我說這位不敢真面目示人的姐姐,哪有你這麼教育人的。」
「雖說打是親罵是愛,這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