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回道:“看看吧。”
兩人便停了下來,秦霜頭也不回地說道:“跟蹤兩位凝丹期修士,不知是說你膽大呢還是不知死活?莫非以為這是在族中,我們便不敢殺你?你冒犯高階修士,便是說到元嬰期修士那裡,也是我們有理,殺了你只怕也無人替你出頭的。”
木乙族雖然看重族人。但也看重尊卑。修士和凡人之間,高階修士與低階修士之間,是不可能一視同仁的。那人自然也知道,況且他這個低階修士和別的還有些不同,地位更低些。因此趕緊站了出來恭敬道:“見過兩位大人,小人哪裡有那樣的膽子,只是有事情想要向兩位大人稟明。”
他低眉順眼,不是當rì秦霜和飄雲見過一面的木扎黎是誰?也不知是否是看秦霜當rì流露出了一絲同情之意,這才揹著人又找上門來。
秦霜揮手道:“我沒有收門人僕役的打算,你回去吧。”
兩人正待要走。木扎黎又大聲說道:“大人前rì就說過此話,我今rì還來,自然是有緣故的。大人不想聽聽我的理由麼?”
見秦霜和飄雲沒有答話,他又說道:“小人雖然資質低劣,卻還有個長處。鼻子極其靈敏。”他說完便停住了,緊緊地盯著秦霜的面龐,看也不看飄雲一眼。
修士雖然五感揭開。但也有高低之分。那些在某個感官方面天賦異稟者,修煉後自然比同階修士感官更靈敏些。況且他說這話只盯著秦霜,看來顯然並不是虛言,而是明明白白看出了秦霜的破綻。
雖然秦霜進入木乙族之前已經設法用別的氣息遮蓋了自家的氣息,但是這女兒香不同別的氣息,有些人也許在這氣息被遮蓋後就分辨不出了。有些人天生卻對氣息極其敏感,卻是有可能聞出,況且秦霜所扮的木流渝這個中年修士的氣息與秦霜自己自然大相徑庭。若是真遇上嗅覺過人之輩,誰也不敢保證不會露出破綻來。
秦霜原本以為在木乙族所待時間不會太長,接觸人也不多,哪裡就偏偏能遇見這種人,因此自以為不會在這方面出紕漏。反而對玄天節有些不放心。畢竟玄天節時所有人沐浴雨水,就是修士也不許以靈力將雨水推開。若是被淋得溼漉漉的,可能氣息和身形都難以在到場的元嬰期修士面前藏住,因此特地做了好些準備。哪裡知道,卻在這裡就露出了破綻。偏偏此人還是木扎吉的孫兒。
秦霜雖然厭惡木扎吉為人,但是也憐惜被他拋棄的雙修伴侶。她對木扎吉的想法恐怕是不知情的,但是木扎吉走了,天元大陸廣闊,木乙族無處可尋,勢必要將火氣發在她身上,可想而知這些年rì子何等難熬。因此,以她和飄雲的身份,並不想與木扎黎發生牽扯,反倒是為他著想了。這木扎黎卻依然生生自家送上門來,果然是冤孽。
就不知他想要什麼了?他既沒有去向族中長老告發,自然有事相求的。
秦霜不能冒險,雖然木扎黎人微言輕,但是她是女兒身,就算外貌變幻得再相像,卻是根本經不起查證的。因此她瞟了木扎黎一眼便道:“跟我來。”
飄雲自然無心回自己的洞府,也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回到木流渝的洞府中,秦霜隨手佈下了個禁制,這才鬆了口氣。在此地,不在元嬰期長老的眼皮子底下,她便放鬆得多了。
她坐了下來,看著沒有了唯唯諾諾之sè,筆直站著的木扎黎問道:“你想要什麼?”
木扎黎毫不猶豫地說道:“前輩既然能混進來,煩請前輩離去時將我家人一併帶走。在這裡繼續呆下去,別說修煉,就連飯也吃不飽,我們全家都只有死路一條。我要離開這裡。”
秦霜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只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你家人都願意?”
木扎黎苦笑道:“貧病交加,衣食無著,這樣的家族還有什麼可以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