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必會同意的。”
“你肯定我會答應?不怕我殺了你?”
木扎黎面sè一暗:“我已求過上至凝丹期,下至築基期大大小小近百位大人,唯有您對我流露出了一絲憐憫之sè。況且大人想必不是我木乙族人,也唯有您可能帶我全家離開木乙族。族中完全斷了我家修士的份例,出門歷練也無人願意與小人搭夥。以我的修為若是自己進山,有死無生,反倒累得父母無人供養。若是其他大人,即便發發善心,也不過保得一時,保不得一世。只有去山外,小人雖然修為低微,只要努力,總該可以養活家人的,因此大人可以說是小人最好的選擇,小人只有一搏。”
秦霜點頭道:“你有沒有想過?我也許頂多只能帶你走?若是你拖家帶口,我也沒有把握。”
“小人知道,但是小人無法拋棄自己的父母家人,求大人勉為其難,成全小人,小人雖然不才,必將感恩圖報。”
秦霜輕笑起來:“感恩圖報,你有什麼能為我做的?”
她不待木扎黎回答,面sè忽然變得冰冷,又說道:“你可知道?木扎吉和木扎元都死在我手中。我為何要留你,現在順勢斬草除根正好。”
木扎黎聽得此言,當場怔住了。他的面sè變幻莫測,就看秦霜和飄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只是兩人身上的氣勢已是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兩個凝丹期修士的氣勢,壓得他胸口煩悶,幾乎吐血。
他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會是如此。
木扎吉雖然害得他一家人到了如此地步,他也曾痛恨萬分,但是木扎吉畢竟仍是他的血親。若是能有再見之rì,他也拿不準自己會如何對他。只是他萬萬想不到,人已經走了這麼多年,此人依然能帶累自家。
他低聲苦笑:“人算不如天算,在下無話可說。”
秦霜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半響卻忽然站起身來。兩人收了氣勢,木扎黎只覺全身一輕,不禁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秦霜。就見秦霜忽然揚手,木扎黎以為秦霜是要動手,只是以凝丹期修士的出手速度,他一個練氣初期的修士哪裡躲得開那道白光瞬息已經到了眼前,他閉目待死,誰知道半響卻沒有任何動靜。木扎黎睜開眼來,卻見室內空空蕩蕩,秦霜和飄雲早已不知蹤跡。
耳邊卻忽然傳來秦霜的傳音:“我已在你體內下了禁制。將來離開此地,只會替你解開。你現在可以回家帶你家人來此,待我走的那一rì,我會帶你們離開。至於木扎吉,他自有取死之道,你看過便知。我殺他問心無愧。不過你將來若是定要尋仇,我又何懼,只管接著就是。”
話音落下,木扎黎便覺腦中眩暈,卻是秦霜將當年巫山派的一幕幕場景灌入他腦中。
半響,他回過神來,在原地呆愣半天,面sè怪異。這才嘆了口氣,回去接家人不提。他知道,以對方的修為,根本沒有哄騙自己的必要。若是真想殺他,根本不必放他回去,免得走漏了風聲。
就如他剛才所說的,這已是他最好的選擇。
木扎元雖然涼薄又狠毒,但是禍不及子孫,這木扎黎還算有些良心,即便秦霜幾次三番試探於他,也不肯拋棄自己的家人。當然,這不見得就說明此人生xìng善良,畢竟人心難辨,但至少也不是木扎元那般的涼薄狠毒。既如此,又偏偏是遇上了,秦霜也不介意順手幫他一把。當年木扎吉叛族而走,如今木扎黎也是如此,看來這一家子果然與木乙族緣分盡了。
雖則木扎黎看到了那些畫面,但是畢竟木扎元是他的爺爺,秦霜不敢肯定將來他們是否會尋仇。雖然以這一脈修士資質,也許世世代代也沒有尋仇的能力。不過人生無常,誰知道木扎黎的子孫會不會出現驚才絕豔之輩?但是即便將來有這麼一天,但是秦霜既要求個無愧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