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和過去一樣年輕。這也難得啊。”韓露有自己的口才,經過這幾年的鍛鍊,說話更有一套了。
梅子問起韓露來這廠裡是做什麼。韓露告訴她,自己是受聘來廠裡做裁剪師傅。
昨天聽之楊說服裝廠招工,夜開花就盤算著也要替妹妹海紅找到一份工作。夜開花自己沒有辦法,但她知道自己未來的婆婆會有辦法。
夜開花的物件也是一位當兵的,去部隊四年了,來信說即使不能提幹也能轉為志願兵。不管是提幹還是轉志願兵,都意味著她的物件吳昌海能留在部隊,而將來,夜開花就有希望隨軍,可以將農村戶口轉為居民戶口。夜開花之所以答應和吳昌海相親,指望的大概也是這一條。
吳昌海的父親在吳昌海就要高中畢業那年去世,去世之前是潺塬公社的書記,一度來固湖鎮工作過。吳昌海不是荒地村人,他父親在固湖工作時和荒地村當時的書記很有交情,吳昌海父親去世之後,村支書將吳昌海母子倆接回村子安了家。
昨晚,夜開花去找了吳昌海的母親,希望未來的婆婆能幫海紅上服裝廠說說。事情一說還果真成了,海紅不僅可以去服裝廠上班,而且還不用交押金。到底是老公社書記的愛人,有關係,而且人家還給足了面子。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七章
之揚替之瑛辦完報名手續,走出服裝廠大門。大門外,夜開花和海紅還等著。
剛才看到梅子,之揚心裡也熱了一陣,誰知梅子上了樓就沒有下來。之瑛隨了夜開花姐妹倆去逛街,之揚嘴上說回家,但暗地裡還是有等等梅子的想法。
之揚朝上街走去,邊走邊不時往回看看。一直走到鎮外的古道,之揚還是不見梅子的人影隨著上來。
不知不覺,之揚已經走入野裡。
去荒地村的路,有一段是沿著北溪走。北溪源於過雲山山北,經過固湖鎮,然後往北又東拐,注入東海。河堰下空曠的田頭幾乎見不到人影。河水淺著,淺灘上水草枯萎著。一排水杉樹落光了葉子。有人在河心裡圍了一道蟹笆,岸上還支了一間三腳草棚。一到晚上,蟹笆的主人會鑽到這草棚裡,半夜光景提著玻璃燈去捉河蟹。俗話說,秋高蟹肥。但是刮西北風的冬天一樣能引河蟹出水。北溪和遮坑一樣,每年這個季節都會有人裝蟹笆。
之揚看了一會蟹笆,然後又繼續往前走。走著,心裡盤算著如何再找機會去見梅子。梅子的眼神,含著某種光芒,光芒透過之揚的心。一種莫名的渴望,莫名地在之揚的內心產生了。走出半里地,又見一道蟹笆,岸上一樣有草棚支著。過了這道蟹笆,北溪就離開了古道,自顧去了。之揚不急著趕回村裡,於是順著北溪又往回走。
再說梅子。因為韓露有事,梅子便沒有久留。兩人簡單說了一會話,約定下次見面再好好聊聊。從韓露辦公室出來,梅子急急走到街上尋找之揚。相隔時間不多,讓梅子想來,之揚可能還在街上。
一直到下街市場,梅子也沒看到之揚。死心了,梅子又往上街走。出了鎮子,走上一段路,梅子前後顧著還是不見之揚。她想之揚應該回村了。然後又走上一程,快臨近古道與機耕路相交叉的那個路口時,梅子放慢了腳步。令她突然放慢腳步的是,她順著古道朝鞠猴嶺望去時,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影在蠕動。整個田畈空曠著,空曠中就這麼一個人影在蠕動。起初梅子感覺奇怪不怪,因為平素裡也有可能遇到這樣的情形。大概是有人閒來無事,無目的地在閒走;之後,無形中梅子又起了一份幻想,假如那人是之揚;再後來又是起了一份猜測,會不會真的是之揚。
帶著心思走,心思系在那個人身上,又有意無意地被吸引了過去。
心思走了,腳步也隨著跟了上去。梅子離開機耕路,居然沿著古道走去。這空曠地帶,梅子不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