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立即退出去,不一會捧了一封信過來,沒有像其他信件一樣放在一旁,等著皇上批閱,而是直接恭敬道:“皇上,二主子的信。”
元謹恂抬起頭,放下手裡的硃筆,接過來——
抱歉,失言了,我沒有你想的那幾層意思,只是她們太嬌慣孩子,我認為不妥,所以剛才我把奶孃我換了,你的那幾位放在外房伺候,我覺得這樣對孩子好。
逸衣。
元謹恂看完神色冷淡的轉手一撕,重新攤開一張紙,直接用硃筆寫下——
不要用你狹隘的格局想我兒女的問題,人給我放回去。
元謹恂沒有署名直接拿出大印蓋上,以示他的不容挑釁,隨即折了三下遞給白公公,然後重新拿過剛才的奏章繼續批閱。
莊賢兒垂著頭,把疑惑壓在心底,但還是會想,是誰能越過一道道國之奏章,擠到最前面的位置?相爺?可不像啊,是張白封?誰呢?如此大的顏面?
……
剛剛亮起三盞燈的林宅大廳內,幾位小不點在鋪的厚厚的地攤上歡樂的翻滾著,地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玩具。
夜衡政換了家居服半躺在左側的貴妃榻上悠閒的翻閱書籍,林逸衣坐在夜衡政的右手邊半乾的髮絲垂在夜衡政的肩上,如所有夫妻一般,嫻靜喧鬧。
“我狹隘?”林逸衣看向夜衡政:“我狹隘嗎?”
夜衡政伸出手:“什麼我看看。”
林逸衣把剛收到的信扔給夜衡政,縱然心裡不高興,還是忍不住問:“我狹隘嗎?”
夜衡政俊秀的眉眼動了一下:“你幹什麼了?”
林逸衣把前天的事講了一遍,並不覺得不妥:“有什麼問題嗎?夜正現在的脾性……夜正,不可以打哥哥!”
夜衡政看眼笑的犯傻的夜自謙,反身甚至還親了弟弟一下,然後收回視線把信件收在自己袖子裡:“也不算,身為母親你的擔心不為過,但……”夜衡政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在亂爬的夜正身上。
林逸衣不解的看向他,疑惑的道:“你也覺得問題在我?”林逸衣沒有不認同的意思,而是不解。
夜衡政坐起來,把她半攬進懷裡。
林逸衣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上。
夜衡政握著她的手開口道:“他要的跟你要的不一樣,你想要是一個聽話、懂事、陽光善良的孩子,希望他易感、溫和、懂得為他人考慮,甚至學會憐憫。
他想他的兒女有主見、懂堅持、理智、冷靜、不輕易為外物影響、要能站在萬人之上,他們無需善良但要會衡量得失,他們更不用謙和,反而要自重自信,能掌舵翻滾,無論是對錯的決定,都要能承擔對錯後的後果,還要能儘快進行下一步抉擇。
你們要的孩子不一樣,對他的教育自然不一樣,其實你現在對他的教育,怎麼說呢確實不適合他心目中未來的樣子,但……也不能說你做的不對。”爭強之心,可能並不適合這個孩子。
林逸衣立即不樂意:“他想幹什麼,擺脫他長點腦子,孩子跟了我們,還要什麼掌舵的能力。”
夜衡政安撫的揉揉她的頭:“別急,你別忘了三殿下還在呢,他們兩個只差一歲多點,再長五年這點差距就會不存在,他會有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林逸衣急了:“他答應我會讓……”
夜衡政頓時道:“他是皇上,他有權利反悔任何事!”
林逸衣頓時有些煩亂,爭天奪地,那是普通人能做的事嗎?那是有錢也沒什麼了不起而不能涉足的事,所謂沒有銀子難倒英雄漢,前提人家是英雄漢!“他……”
夜衡政安撫的把她擁進懷裡:“別急,別急,我在呢?我能讓孩子去犯險嗎?放心,我心裡有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