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到了一處月洞門,又拐過一個小花園,便是九莊內的小院落蘭園。
宇長河上前推開了蘭園內的一處廂房,見林舒真四顧著走進,便道,“二小姐請稍事歇息,房中的被褥席榻皆是乾淨的,晚膳稍後送到。若是有其他事,不妨去前院尋長河便是。”
林舒真擺擺手,“知道了,你去吧。”
宇長河轉身就走,秋環趁機同他說,林府還有兩個婆子隨她們一道出來,只是還在路上,宇長河點頭稱會帶她們前來,便抬腳要走。
“哎,等等。”林舒真忽然又叫住了他,“你們家少爺若是招待完了,便說我想見他。讓他過來一趟。”
她寥寥幾句,使得宇長河對她的印象大打折扣。他虛應一聲表示答應便忙不迭離開了蘭園。
秋環想勸幾句,總覺得小姐的態度太過囂張,但礙於她神色不耐,她動了動嘴皮子,終是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林舒真走到了房內偏廳的椅子前,那手指在椅凳上輕輕一揩,見毫無塵土,才滿意地坐下,“秋環,愣著做什麼,給我泡杯茶,我都渴死了。”
“是。”秋環走到了偏廳的紅漆圓桌前,摸了摸那紫砂茶壺,壺身有點燙,她心裡暗道這宇府管家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她泡了杯茶擱到了林舒真旁邊的方几上。
林舒真端起抿了一口,眉頭細細揪了起來,“這茶也太燙了。宇府管家做的真差,待會得在慶寧哥哥面前說他幾句。”
秋環一愣,正欲開口,林舒真卻又叫喚起來。
“哎呀,我都忘了衣裳髒了。秋環,快把那套寶藍色的織金撒花衫子拿出來。慶寧哥哥他最愛寶藍色,幸好今日出門前我特特沒穿那身,不然被那些粗人弄髒了,這會就不知該怎麼辦。”
林舒真一臉嫌惡地看著衣裙腳上沾著的泥土,忙不迭走到了房中的工筆仕女畫象牙屏風後。
秋環合上了房門,將隨身帶來的那套寶藍色織金撒花衫子拿了出來,送到了林舒真面前。
屏風後,林舒真脫下了海棠紅的外衫,將那衣衫隨意在屏風上一擱,便在秋環服侍下換好了衣服,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
不一會,便有婆子將廚房飯菜端了進來,林舒真吃了幾口,又問起宇慶寧的行蹤。婆子支吾幾聲忙不迭告退。
林舒真心裡不爽,這莊子連個婆子都要欺負她。
“這飯菜這麼難吃是給人吃的嗎?”她將筷子扔到了地上,柳葉眉擰了起來,神色間的傲氣生生將她原有的美貌給壓了下去。
“你,把你家少爺給叫來。這麼久了,客人總招待完了吧。”她指著院子裡垂著頭的婆子道。
“二小姐,老奴沒得權利進主院……”婆子一臉為難。
林舒真蹙蹙眉,秋環在旁邊勸了幾句,她心裡有氣,揚手就將桌上的一個烏金碟子給甩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少爺叫不來,那管家總能叫來吧。”
婆子額頭冒汗,嘴裡嘀咕幾句,就趕緊出了蘭園去找宇長河。不就是個林家二小姐嗎,還真把這莊子當成自家的了。真晦氣。
宇長河過了很久才來,林舒真早已坐得不耐煩,見他過來,語氣更是不善。
“你怎麼才來。我要見慶寧哥哥,你帶我去吧。”她起身,眉頭皺得很緊。
宇長河不緊不慢,“二小姐,少爺和少奶奶還在出岫院議事,此刻不方便過來。二小姐若是無聊,這蘭園的書房內有一架子書,二小姐可以挑揀幾本消遣消遣。”
“誰要念書了!”林舒真嘟嘴,“他們是客人,我也是客人。你讓你家少奶奶招待他們便是,我要見慶寧哥哥。”
“二小姐這可為難長河了。少爺同客人議事,少奶奶只是陪席,這如何讓少爺過來。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