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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我熄了電視,上床睡覺。

半夜醒來,無所事事,我把以前的照片部子取出細看,伏在桌上,心酸非凡。

失去的人又不會回來。

我落下淚來。

第二日。

不知什麼地方來了一班法國人,飯後一定要見主人。

老莫說:「鮮得眼眉毛都掉下來,要同老闆訴衷情。」

我只好出去運用久已生疏的法文,客套一番。

我叫他們有空再來。

這班人走後,我才發覺,茹先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他慣坐的桌子上。

老莫說:「茹先生也請你過去。」

我啼笑皆非地說「怎麼,我競坐起臺來了。」

但也很詫異他競會這麼做。

我很大方的問:「是茹先生吧?」

「是。於小姐請坐。」他站起來替我拉椅子。

「喝什麼?」他問。

老莫早已取來我喝的龍井茶。

我看著他面前的酒杯。

他察覺到,嘲弄地說:「於小姐一定覺得我怪。」

我什麼置評也沒有。

「我也是這裡的熟客人了,」他說:「相信你們也見怪不怪。」

我微笑。「今日的沙拉還好嗎?」

「可口。尤其是是青菜部分,鮮美絕倫,難怪法國人也說好。」

「多謝。」

「於小姐的法文競這樣好。」他說。

「我在魁北克住過三年,有空在大學修過一陣子。」

「我的女友,法語說得也很流利。」他黯然說。

我不響。

他抬起頭:「生離死別,無力挽救,然而有緣份在一起的人卻不知珍惜。」

我深深詫異,面部露出有同感的神色來。

他說:「這番話象文藝小說中的對白吧?」

「小說也是受生活影響的。」

他心事更重了,不知從何開口。我當然也不去催他。

後來他一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酒一干而盡,向人們道別。

老莫問:「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咱只怕一開口,他就不來了。」

「不會的。」老莫具信心。

「為什麼?」我看他一眼。

「咱們的廚房不會失去他。」

我笑一笑。

人所料不差,茹先生果然不來了。

一連半個月沒看見他。

老莫說:「咱們把那瓶酒喝了它。」

我笑:「也許到外地做生意去了。」

「不是說因觸起他的傷心處,他才不來了?」

我瞪眼:「誰這樣說過?」

「你說的。」

「我才沒這樣說過,你快好做小報記者了,聽得不相干的三兩個字,立刻炸起來,好寫成一篇文章。」

「大家都有點想念茹先生。」

「還有白家三口也許沒來了,谷氏老夫婦減了次數,郝少爺最近亦不見人,我們這裡最近競成了外國人天地,快變成了賣野人頭聖地,廚房再不加把力,我會考慮結束營業。」

這才把老莫說得一句話也沒有。

過幾日老莫給我看報上財經版上登出的訊息。

「這不是茹先生的照片?原來他叫茹東生。」

我取過看。

原來他到西德開會去了。回來之後接受訪問,說了一大堆關於未來經濟上的事。

「是個大人物呢。」老莫說。

那當然。有些男人的名字老在娛樂版上出現,也自以為是名人了。

我入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