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客氣地坐到沈墨旁邊,大快朵頤起來。
沈墨原本就在生氣,看她竟然還敢在他面前吃得那麼香,吃得頭也不抬,自己今天不但沒有給她下馬威,反而讓她氣焰越發囂張,想到這些不由得怒氣衝衝。
“不許在我旁邊吃東西。”沈墨冷冷地看著她。
“憑什麼,你可以走開啊,難道我不在這裡吃,到床上去吃嗎?”阮冰氣鼓鼓地道。
眼珠子轉了轉:“好,你說的,那我去床上吃。”
說完,阮冰帶著油香的烤乳鴿,就慢慢地往床邊移動。
沈墨眼睛發黑,感覺就是一團油汪汪要倒在他的床上,他猛然站起身,二話不說,奪過阮冰的東西,一股腦地從窗戶扔了出去。
樓下發出巨大的一聲響動,沈達和嬌嬌被吵醒了。下面鬧哄哄的。
過一會兒,蘇琴來敲兩個人的房門:“阮冰,你怎麼回事?這麼晚回來你還好發脾氣?你發給誰看啊?!你出來,跟我說清楚。”
阮冰整個還處於驚呆的狀態。
第一次看他這麼明著發火,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不是沈墨,而是一個和沈墨長得一模一樣的妖怪。
其實沈墨自己也有些訝異,一向以沉重內斂為傲的他,怎麼變得這麼幼稚?
阮冰滿腹委屈地看著沈墨,沈墨只是轉身走到陽臺上,看著下面,眼神深沉。
外面蘇琴的話,越說越難聽,她就這麼篤定,剛剛的東西是她阮冰砸的?!
那一瞬間,讓阮冰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這個家裡,是多麼的孤立無援,所有的事情,所有人,無論是不是她做的,反正都是怪她,她就是眾矢之的。
是啊,只有她一個,是和沈家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這種想法大概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鼻子一酸,阮冰對著沈墨的背影叫道:“沈墨,你真狠,你牛逼,你是大丈夫,我怕了你了。你自己和小小那個婊砸每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氣我,還怕我氣不死。瑾年唯一一個幫我關心我的朋友,你卻不准我和他來往。呵呵,難道只有你沈墨是人,我就不是人,我的心不是肉長的是不是?你高貴,所以我就得聽你的,你聽好了,這麼多年,我阮冰沒有用你沈家一分一毫的錢,生活費可都是被你媽拿去花掉了。”
蘇琴大概是聽到阮冰的話了,因為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門外的叫罵忽然消失。
阮冰繼續道:“我不欠你的,倒是你虧欠了我,誤會了我怎麼多年,你甚至一次像樣的道歉都沒有,還把我都當丫鬟一樣地命令來命令去,我告訴,你剛剛摔的不僅僅是幾個碗盤,而是我們這支離破碎的婚姻。很好。我也早就受夠了,我離開總可以吧?”
其實,她很想說離婚,但是,話幾次到嘴邊,卻艱難得卡在嗓子眼裡,無法吐出。
最後,她只能沉默地忍著痛楚,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衣服錢包手機,原本還想開啟保險箱拿畫著趙瑾年的那本素描本,後來才想起已經拿回家給奶奶收藏。
她打電話給楚喬:“楚喬,你什麼都不要問,我這輩子就拜託你一件事情,就是現在馬上來沈家接我走,對不起,麻煩你了。”
楚喬好像精神挺好。背景還是嘈雜的酒吧:“啊,該死的,是不是沈墨又欺負你,阮冰你這是要離家出走嗎?”
“別問,你就說吧,接不接,不接我直接打給計程車站。”阮冰實在不想多說。
楚喬立刻發誓,馬上來接阮冰。
阮冰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從始至終沒有理她也沒有回頭的沈墨。
她開啟門,看到蘇琴猶如一個怨婦一般瞪著她,阮冰看也不看,提著自己的包轉身就走。
蘇琴自然不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