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若是不拿,姐夫會不會真的有事?
一方天平,逐漸的傾斜,一種拉鋸戰,在拿出與不拿之間逐漸拉鋸,最終姐姐一句話“樊大人此言差矣,吾南唐豈會因為一幅畫失了一個吳王?”而完全的傾倒在了“拿”的一邊。
“姐姐,別。”我無神的雙眼盯著姐姐,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我也擔心姐夫啊,那幅畫在書房書桌左手邊第二個格子處,姐姐速去找人拿來吧,不要晚了。”
說著心下一陣輕鬆,姐夫終究會平安回來吧?
姐姐明顯的鬆下一口氣,聲音抬高了一些說道,“蕭大人!你可聽明白了?勞煩你去書房跑一趟吧。”那聲音中有著隱隱不可抗拒的威嚴和莊重。
蕭儼無可抗拒,遂說道,“臣領命。”便衣帶帶風的去了書房。
姐姐有對樊若水說道,“樊大人,你且部署一下,水陸的各個關卡——”她的話只說了一半,樊若水打斷了她,“微臣一切都明白。”
姐姐頓了一頓,“這次的事件有勞你和蕭大人,可是與此有關的人就——”仍然是說到一半,樊若水說道,“只要是王妃的吩咐,微臣莫敢不從。”
姐姐停了下來,最後說道“樊大人在吳王身邊這麼久,也該有家室了,我母親身邊有個好姑娘叫阿沁,在廢太子事件中護主有功,我把她指給你,你看如何?”她的聲音溫柔的傳過去,我簡直無法想象樊若水現在的表情。
門口又一聲霹靂巨響,撕開了這纏綿優柔的氣氛,“稟王妃,我拿到了那幅畫!”聲若洪鐘,氣息渾厚不絕。
蕭儼徑直走到堂內,“刷”一聲展開這幅畫,麝香墨的味道頓時又在堂內飄蕩著,“真是好畫。”姐姐隱忍著說,彷彿是咬住了下唇,樊若水一言不發,靜靜獨立,蕭儼伸頭一看,“慶奴?這不是慶奴嗎?”之後彷彿是被誰打了一下,“啪”一聲細小的鈍響,他也不說話了。
只有我一個人再問,“這是什麼畫?啊?姐姐,姐姐,你回答我啊?”
姐姐把一件織錦的絲袍披在我身上,“阿檀,這是你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眼睛。”
“那為什麼蕭大人要叫著慶奴呢?”
樊若水這時候有陰魂不散的來救美,“蕭大人老眼昏花,他看錯了。”
哼,你們都欺負我是個小瞎子。
忽而,蕭大人大聲道,“臣知道吳王在那裡了!宏若寺,吳王一定在宏若寺。”樊若水接腔道,“你怎知道他一定在那裡?王孫貴胄不去同泰寺竟然去宏若寺,這怎麼可能?”
“蕭大人如何確定?”姐姐緩緩說道,“蕭大人最好告之娥皇原因以解娥皇心頭之惑。”待到最後幾個字,姐姐的聲音已經是低到極點,沉入谷底。
蕭儼一時失語,最後竟然說道“此乃吳王之癖好……王妃又何苦緊緊逼問?”
“罷了,”姐姐聲音恢復了正常,“既然蕭大人如此肯定,還請蕭大人和樊大人二位去宏若寺一趟請吳王回府吧。倘若從嘉不回府,那麼回宮中也好,眼下這個節骨眼,太子剛剛因過被廢,說要東風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從嘉總不要出什麼亂子才好。”
………【第十章 龍吟曲】………
那天的傍晚,我和姐姐用過晚飯,便心神不定的在內堂聽姐姐彈琵琶。“姐姐!”我不顧她正彈得高興,就這麼開口問著,“宏若寺是什麼地方?”
姐姐不語,依舊彈著,待一曲終了,她微微喘了喘,想必是極為投入,“宏若寺嗎,”她一邊漫不經心的播著琵琶上的弦,一邊悠悠的對著我說,“伶人妓女等下九流,死後沒有地方葬,一卷草蓆送到的地方,便是宏若寺。即使它表面上是寺廟。”我的心突突地揪了起來,像是被什麼彈了一下,“那姐夫……”
姐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