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颯問她:“是誰出了什麼事嗎?”
姚植點頭:“是涼州的一個小醫師,叫施雪,財物被人搶了。”
她搖搖頭,坐下來邊喝茶邊說:“我猜,大概是行醫時,把玉佩給露了出來,招來了盜徒兒,趁她落單搶了她的東西。”
符安一直趴在榻上養傷,聽她這麼說,問道:“是今天說要還給世子的那塊玉佩?”
“應該是。”
符安不解道:“搶那個幹嘛,這種表明身份的玉佩搶了也銷不了髒吧?不是說,皇室用的東西,其他人拿了,被發現後是會砍腦袋的嗎?”
姚植點頭:“有這麼一說……欸?是這個道理啊!”
誰會冒著生命危險來買這種東西?而且,據侍衛說,這玉佩是蓮華帝君的遺物,他們真有這個膽子去銷贓?被發現確實是要問罪的。
陸繁表情微妙,突然開口道:“說來,郡主隨身戴著的那個玉佩,在雁棲城的時候,被一群乞丐給偷了。”
姚植挑眉:“這,誰偷誰倒黴吧?被認出來,那乞丐分分鐘是要被扭送官府問罪的。”
邵颯冷哼一聲,道:“不見得,雁棲城現在的官府簡直形同虛設,恐怕就算出現當街砍人的,他們都不會管的。”
姚植吃驚:“你們在雁棲城都遇到什麼事了?”
符安悶聲道:“演了場全武行,差點被乞丐拿石頭打死……”
姚植滿臉驚異。
邵颯雙手抱胸,想起幾天前的事,感嘆道:“不看不知道,這涼州北郡的現狀都成什麼樣子了?簡直令人氣憤!”
姚植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道:“……你說這玉佩,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除了它是世子的?”
陸繁抬眸:“何意?”
“剛剛給施雪縫傷口時,看到她藥箱第一層的格子裡就放著錢袋子,看樣子沒被開啟。所以,我感覺……這幫人不是圖財,而像是衝玉佩去的。畢竟若是我缺錢的話,直接拿現錢更方便花,順手可能會拿走玉佩。但沒有隻拿玉佩不要錢的道理,除非,他們一開始就不是圖財。”
陸繁點頭,表示贊同。
門口傳來樓和悅耳的聲音:“小姚植,很厲害嘛。”
他笑眯眯地走進來,坐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口,才道:“那兩塊暖玉,一蓮,一蘭,合在一起,才是一對兒,之前是成世祖和蓮華帝君的定情禮。後來,一個給了世宗,一個給了始穆王,始穆王拿的是雙蓮佩,世宗則是雕蘭佩。再後來,小王爺去稷山之前,世宗把手上的雕蘭玉也給了他。這之後,兩塊玉就傳了下來,穆郡王有了小條和小卷後,恰巧一人一個。”
邵颯點頭:“這玉佩的事,我也知道些。我小時候常在沙坡羊館前聽說書的講。他們說,雕蘭佩和雙蓮佩常年在稷山,受山之靈潤澤,佩戴之人會受山靈護佑,長命百歲。所以,稷山步氏宗族的人都很長壽,身體康健,無病無災。”
運氣也鼎好。邵颯想到田田郡主的奇幻漂流之旅,心裡默默添上一句。
樓和閉眼偷樂,可片刻後,笑容裡就多出了幾分苦澀。
姚植則在心中默默反駁:胡說八道,真是迷信,這田田郡主從小佩戴,也才活十七!
符安懵道:這怎麼又扯到神靈身上去了?封建迷信!
“連你都知道的話,看來,涼州也會有人識貨了。”樓和睜開眼,輕笑道:“所以,看來是有人拿了小卷的蘭佩後,還想要小條的蓮佩?”
邵颯驚訝拍桌,道:“這麼說,雁棲城和這裡搶玉佩的人,是一夥兒的?”
樓和敲著扇子,笑眯眯地回答:“是不是一夥兒,不知道,但兩個玉的去向,倒是有可能一樣。”
眾人皆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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