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尾的話,讓新兵莫名其妙,只是低頭望著足下的土地,等待著未知的懲罰。
將軍沒有理會他,只是佇立在原地,一陣風吹過,他略夾雪絲的長髮飄舞,嵌在刀刻般的容顏裡,是他飽含風霜的紋路,如雕像般佇立。
暗月驛站內——
“走吧。”門吱的一聲開了,淵從屋內走出來,身後是甘蘭,他邊合上門,邊低聲對立在門邊的沉霖說道。
院子裡有兩匹矯健的棕馬,無疑,有兩人需要共騎一匹,而沉霖不會騎馬,必然要與淵或甘蘭共騎一匹。
她說道:“我和甘蘭共騎一匹吧。”避嫌的意味一覽無遺。
淵點點頭,甘蘭卻反對:“姐姐還是和淵騎共一匹吧,我的馬術不佳,怕兩人共騎如此長的路途,會太顛簸,姐姐體弱,和淵共騎一匹路途上也舒坦些。”說著,便將行李搭在了自己的馬上,縱身一躍,騎上了馬。
淵和沉霖具是一怔,兩人想避嫌,甘蘭卻如此爽快地應承下來,他們也不好推辭,再推辭便顯得他們不磊落了。
運了輕功,淵抱著沉霖騎上了馬,一前一後,兩匹馬相繼出了驛站,沉霖回頭望去,眼角的餘光望見自己的房間,書架上那本她動過的書,還是斜斜地躺著,她想說回去擺好,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說出口,還是任它保持著原來的模樣。
去驛站的路上——
不遠了,林宸封看見一圈東倒西歪的籬笆,其間是一棟不大不小的房子,隱沒在荒木從中,不太起眼。
氿泉在他的身後低聲道:“公子,便是這裡了。”
他不由得執起馬鞭,狠狠一揚,胯下之馬嘶叫起來,加快了速度向房子奔去。近了,更近了一些,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見到她了。歡喜,卻又不知所措。
達達的馬蹄聲在籬笆邊徘徊,不久前她還曾站在這籬笆旁,撥弄著那棵野草。他下了馬,大步跨向屋內,無情地踏過那棵病懨懨的野草。
啪——門被粗暴地推開,不堪疼痛地呻吟著,本已是老舊不堪,現在更是將至脫落門框。屋內瀰漫著灰塵,訴說著許久未有人居住的事實。
他疾步穿過廳堂,推開了每一扇房間的門,沒有人,沒有人,還是沒有人。一次次地推開門,又一次次失望地轉身,這座死一般沉寂的屋子裡,沒有她的倩影。
屋外滿滿的,是他們的馬蹄印,看不出是否有人出入過,屋內塵埃滿地,更是不像剛有人住過,頹然地出了最後一個房間,他對溟墨和氿泉搖了搖頭。
溟墨卻沒有理會,徑直地走向他身後的那個房間,沉霖曾住過的那個。窗扉緊掩,塵埃四漫,老舊的茶几,鏽蝕的鐵架,朦朧不清的菱花銅鏡,至少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少女的起居室。
溟墨清冷的目光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書架的上端,那裡有一本前輩撰寫的沐雨城介紹,為的是路過此地的暗月教眾,對沐雨城能有一個全方面的認識。而這本書此刻正斜靠在書架上端。
他盯著書看了一小會兒,冷笑一聲道:“他們來過。”
林宸封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解道:“何以見得?”仍是匆匆步於溟墨身旁。
溟墨伸出食指,抬手指向那本書,濃黑的衣袖中露出一節冷白的手腕,他說道:“那本斜放著的書已有半邊脫離了書架,若是本就如此,經了多年的塵染,那露出的半邊底部也應占有灰塵。可是現在沒有,說明這灰塵只是有人故意灑在書面的,並沒有灑在底部,以致書露出的底部還是較乾淨的。從書底部尚算乾淨,沒有被塵埃浸染來看,他們應還未走遠,”稍頓了頓,嘴角彎起一抹冷笑,喃喃道:“淵啊,枉你聰明一世,還是糊塗一時了。”
聽他如此說來,林宸封也覺得有道理,出了屋子,他四下環顧了一下,判斷了一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