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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林便應是小雨的哥哥了,小雨雖甚為熱情,但看小林安靜的模樣,她不敢貿然親近,只是佯裝關切。

小林抱琴的手頓了一下,她立即眉頭微擰,生怕自己一句多事,又惹人生疑。

袁將軍望向她,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小林是袁某之人,袁某自會照顧好,也請秋荻小姐照顧好自己,秋夜大寒,還是少出屋為好,免得染了一身秋霜受凍,大汗責怪下來,袁某可擔待不起。”言罷,又看了一眼小雨,示意她過來。

小雨瞥了她一眼,便向他那畔去了。三人一語不發,揚長而去,只留她一人獨佇原地。他分明是識破了她的身份,卻又不明說,還繞著彎來提點她安分守己,也不知是什麼用心。

不過——

她鬆開了手中冷汗淋淋的韁繩,神色凝重。他這一曲琴音倒是讓她心生一計,既是走到了這一步,便如何也不能退縮了。她復狠狠攥緊了韁繩,長呵一聲提騎而去,沙塵紛亂,征塵紛亂,紅塵亦紛亂,這一局亂世,她賭到底了。

三人緩騎而行,小雨回頭看了看沉霖揚塵而去的身影,問道:“為何不告訴她我是姐姐,小林才是弟弟呢?”

他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小雨似有些不甘心,繼續說道:“那至少也該告訴她,你方才彈的是《弦驚》罷?”

他依舊不語,立馬踟躕,月光下墨色的身影驀然顯得有些孤寂了。

翌日,西格照例來看她,她的表現甚好,大半月相處下來西格也不曾起疑。有時她想,連袁將軍這外人也疑心她的身份了,西格與秋荻這般關係,怎會看不透呢?這便又讓她想起來林宸封,若非秋荻竭力反抗,他會認出秋荻不是自己嗎?每每此時,她總會莫名地搖頭,只嘆秋風起,異地寂寥,自己分明是念叨著他了。

西格來看她,總是他說話,她依樣應答,免多嘴說錯了話。所幸秋荻是個嫻靜的人,本便不多話,這才免去了她的嫌疑。

她旁敲側擊提起袁將軍的琴藝:“昨日去石牙谷邊吹吹風,巧遇袁將軍撫琴,那琴音真是高妙孤絕呵。”

他也是附和:“以前他便常在府裡撫琴,我偶爾造訪,也聽得幾曲。他一箇中原人,彈些高深古曲,我也聽不懂,只覺得頗有孤高之意。他這人也是雲裡霧裡的,讓人看不懂。”

“我也是中原人,可不比他差。”她佯嗔了一句。

他便笑了,說道:“許久不聽你吹笛了,倒是有些想念。”

她心中驀然歡喜,秋荻既也是會吹笛的,便省去她許多口舌功夫了。她微垂下眼瞼,有些嘆意:“是啊,這深秋邊城的,總有些悲意,偶爾想吹吹笛子排解,也是難。”

他先是擰了擰眉,旋即笑了,說道:“你若想吹笛子,又有何難?我堂堂羌羯大汗,還給不了你一支笛子?”言罷,便傳門外的侍從,讓他去取一支上好的笛子。

兩人又敘了好一陣,便有侍從奉上了笛子,幾支不同質地的笛子一字排開,她沒料到他說取便取來了,一轉瞳,只揀了一支竹質的,又笑盈盈地遣去了外人。

她試吹了幾個音,音質雖不比先前那支,倒也屬上乘。順著這幾個音,她緩緩吹了下去,是一曲尋常鄉調《陌上花》,不敢吹得太悲,便增了些快調,頗有些青陽流溢的味道。

只是吹了一段便歇了,她笑道:“笛子倒是好笛子,只是兩軍交戰,你還蒐羅這些奢靡玩意兒,怕是不好罷?”

西格頗不以為意,說道:“那是你低看了我羌羯,許你們中原家家有管絃,羌羯可也不差呵。石牙素《奇》產美玉,又多《書》篁竹,除卻戰時《網》攻防之用外,皆造金玉之器,年年貢於朝廷。若非地處偏遠,可比夏涼瓊琚城。”

既得笛,她便有些心不在焉了,只隨意附和了他幾句。兩軍雖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