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的香氣讓她緊繃的神經不覺中放鬆了。
“待會兒出去小心些,暗月的人正在開山,企圖鑿出一條通道,儘管還有一段距離,但不出一日便能打通,待他們發現我們並不在谷中,便會派人追上了。”他低聲說道。
其中兇險她怎會不知?只是料不到暗月勢在必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竟能在羌羯的地盤上大肆開山破石,可見其勢力之大。
臨近洞口時,他儘量小心地擊下石頭,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缺口,抱著她飛了出去,再將石頭搬回,掩人耳目。
他搬回了最後一塊石頭,轉身對她一笑,卻見她惶恐地站著,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教主正笑盈盈地看著他們,用低沉的嗓音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兩位。”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紗布已拆去,眼中隱約可見紫藍色的血絲,殺氣畢露。
他自以為瞞天過海,可以偷偷帶著她出谷,卻不知自己的行動一直在對方的掌控之中,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教主目光移向他的手,咯咯咯地笑了幾聲,說道:“你當真以為暗月之人皆是飯桶嗎?自從我說要開山以來,秋荻便連夜探查,尋出了所有入谷捷徑,”教主頓了頓,繼續道“包括這條直通的道路,我知道你定會想方設法出谷,而此道便是最佳出路,於是決定聲東擊西,請君入甕。”
自知敵不過對方,他只得故作鎮靜,不動聲色地將她護於身後,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意欲何為?”
教主縱聲大笑,沙啞的聲音震徹空谷:“何必明知故問?你我皆是同一目的,”教主頓了頓,繼續道“莫不是,那狗皇帝從來為告之於你?”
他的手背上青筋畢露,不時溢位的真氣吹起了衣袂,他咬牙切齒道:“我不許你這麼說他。”如此表現,她只在心底嘲笑他的愚昧,為了一個利用他的人而犯怒,甚至激怒強於自己的對手,這是極其不智的。
教主顯然和她想得一樣,嗤之以鼻道:“認賊作父,你當真以為他是開明賢君?”
他也知此刻不應衝動,教主已明瞭他的身份,於他更是不利。按捺住心中的躁動,他說道:“你又何以如此汙衊他人?京城百姓無不道當今聖上是一位明君。”
教主冷哼一聲:“汙衊?他做的那些事他自己心裡清楚,那些愚民只為他的外表所欺騙,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當初若是沒有七星地震,他能順理成章地登基?那場地震,本就是他料算之中的,葬了一宮之人才成就了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也不怕冤孽太多,那些宮人化為厲鬼來尋仇。”
“不!不是這樣的!那只是一個巧合!”他聲嘶力竭地怒吼道,出掌便是擊向教主的要害之處。
教主一閃身,避開了這一擊,還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掙扎著,欲脫出教主的掌控,奈何教主雖是清瘦,掌力卻是十足。他只得抽出另一隻手,向教主補上了一掌,招招直擊要害,掌風以破竹之勢從四方擊向教主,卻見教主縱身一躍,化解了所有的招數。
她從旁觀戰,他雖不曾負傷,卻也碰不得教主分毫。漸漸地,她看出了一些端倪,教主無心戀戰,只是一味地躲避,這令她極為費解,明明可以一舉了結了他,為何久戰至今?教主不傷害她,她可以理解,但她無法理解教主放過他的用意。
起先出手,只是他的意氣用事,漸落下風之後,他才回過了神,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不該在敵我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出手的,他不由得懊惱,卻是騎虎難下。
教主從他漸弱的攻勢中看出了他的意圖,目光倏地凌厲起來,反手一掌擊向他的左胸,眼看著就要撞上了。她驚得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一滴汗水迅速地從額角滑落,張著嘴,卻又叫不出聲來,死死地盯著難分難捨的兩人,不放過一絲局勢的變化。
教主的突然出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