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王奇一自己安排娛樂節目的記者去偷拍的,因為那天正好是布丁當班,王奇一正是做給她看的。但她不動聲色,保持平和,她沒有去安慰莫小魚的落榜,因為她會把小魚失去的還給他。
他曾經為她做了那麼多事,現在也輪到她來為他付出了。
電話響了,是張一鬆打過來的。布丁接通電話時,特意整了整嗓子。
“張哥,我馬上就到了,還不是為了讓你今天臉上有光,所以特意新準備了一套小洋裝。”(“……”電話裡聽不清楚張一鬆說的是什麼)
“這樣嗎?沒關係,剛好今天我有點不舒服,王姐也挺不錯的,那我就在臺下休息給她掌聲吧。對了,張哥上次答應借我戴的三百萬的鑽石項鍊還記得吧,我一會兒就過來取哦。”
“謝謝張哥。”布丁掛了電話,躺在沙發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有點兒發燙。
日子臨近秋天,估計是最近錄節目比較晚有些著涼,她站起來看窗外的梧桐樹,樹葉也在風裡一片一片地黃。剛才張一鬆在電話裡告訴布丁,本來由她主持的招商會改為王奇一主持。
在莫小魚身上的施壓奏效後,這是王奇一準備對付布丁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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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愛》第六章(2)
她從衣櫃裡拿出一條嫩白的羊毛圍巾,一件黑色的羊毛衣,今天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要爆發,布丁有些猶豫,這一次的自己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樣有把握。她又回過頭看了看鏡子,雖然整體上還是精緻,但面容上掩不住的憔悴有些讓人心疼。
但女人不是用來被自己心疼的,她們所要做的便是讓周圍的男人來心疼。
離開時,布丁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從抽屜找了兩片感冒藥,仰頭吃過之後,對著空氣長長喘了一口氣,然後對著鏡子再理了理頭髮,努力笑了笑,朝外走去。
03
四渡的天氣已經轉涼,人行道兩旁的梧桐樹瑟瑟作響,行人也少得可憐。秋風肆無忌憚從街頭刮到街尾,布丁坐在計程車裡看著這派秋景,忍不住打了寒顫。有人騎了腳踏車從布丁眼前掠過,那是一種急迫的歸家心情。而,現在的她已經對任何事情都不再喜形於色,舉手投足的任意的表情都是經過大腦精心設計的,那種發自內心的衝動早已經在人與人的友好亦或是禮貌交往中揮發得一乾二淨,空氣中還留著的餘溫也在秋天的漸冷中讓人感知不到了。
四渡郊區有一片開闊的田野,田野之上那些浮雲,還有空氣中淡淡的稻穀味道,她也曾經想過四個人阡陌之上的打鬧,將自然中的歡呼聲飄散在田野上。那一出出的畫面,先是有聲畫的電影一點一點的腦海中放映,漸漸上面也有了斑駁的顆粒,然後是記憶褪盡後的舊顏色。
《關於莉莉周的一切》裡大塊大塊的生脆的綠最後不是也成了大塊大塊地暗黃嗎。布丁閉上眼睛回想也再想不起那天飄揚天空的少年嬉鬧哨鳴了,唯一還記得清楚的是一張又一張定格的圖片,僅僅只有畫面而已。
布丁推開車門下車,踏上望極的階梯時,她抬頭看了看高聳入雲的酒店,她想或許自己過於沉溺於現世的爭奪了,可是即使明白了又能如何呢?她還將義無反顧地做下去,因為那不僅僅是一場戰爭,而是關於她,關於她的朋友們在這個社會上能否生存下去的關鍵。
就在布丁低頭朝望極酒店走進去時,莫小魚正在火車上以隱匿的方式迅速逃離這個城市。
04
從小到大,總有人對莫小魚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我一個你那樣的姐姐那該有多好。八歲的莫小魚聽到這樣說,頭也不會抬,只是會把來接他放學的莫言抱得超緊,抱到莫言喘不過氣來,這時莫言就會蹲下來問他:是不是又有人表揚姐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