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跨過千年來,在萬人空巷之下相遇卻彼此不認識,不,她識得他的。
一切都是場夢。
對,她就當這是一場夢,如今的她只是容天音,他是齊國國君。
看著昔日相熟的人,容天音慢慢地扯出了笑容,身上的氣力漸漸回來,慢慢地脫離秦執的懷抱。
雖然對方變了些,可是這張臉完全是上世的臉,眼還是她熟悉的眼,一舉一動間皆是她熟悉的,上世愛得卑微,到這世,她不能再陷進去了,絕對不能。
她現在容貌大改,而他還是他,他仍舊高高在上。
“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很篤定地說,眼神一直沒離開過容天音的臉。
容天音嘖地一笑,“想必您就是齊國的皇帝吧!天音這廂有禮了!”
向來沒規沒矩的容天音突然朝著對面的這個人輕輕行了個福禮,笑容很假。
諸葛猶皺了皺眉,下意識的認為這個少女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心裡的話也下意識吐口而出,“你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嘖!”容天音譏笑出聲,“那我該是怎麼樣的?不要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今天我累了,齊國皇帝還請慢慢欣賞這美好的世界,我就不奉陪了,告退!”
“等等,”諸葛猶挑眉叫住轉過身的容天音。
容天音像沒聽到一樣,腳下步伐跨得更急。
看著容天音逃似的動作,諸葛猶蹙著眉,目光深邃地看著,腦裡回想著少女在他印象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可是搜尋了數遍卻一時找不到,唯有放棄。
同時,對這個少女,他起了一些好奇心。
秦執朝著諸葛猶溫和道:“還請齊國皇帝莫要見怪,內人今日的心情不太好,平常時也是本王慣壞了,就是在本王的父皇前也很是失禮,實在本王的管教不周,請齊國皇帝諒解。”
內人?
諸葛猶轉過深幽的目光看過來,掃量著眼前的絕世男子,眉微微蹙著。
秦執朝著他一揖,對沈閒說:“就勞煩沈大人了,神隱者若是方便,今夜就當是本王一時興起相邀,小音那裡,還請莫怪,請!”
眼前男子看著溫溫和和沒脾氣的樣子,卻令諸葛猶莫免有種危機感,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他覺得,眼前的絕世男子絕非是所見這般簡單。
禇國,果然人才輩出。
諸葛猶漠然地看著秦執轉身的動作,不由暗了暗。
範峈做為祀司,自然是趕緊上前招待了神策。
可是神策卻淡淡地轉身就朝著人流而去,完全不給範峈等人說話的機會,範峈是跟著離開了,可是沈閒卻不能,只好將齊國國君引到別的方向。
一場好好的聚會,就這麼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齊國皇帝給攪和了。
今夜,是蕩世不平的始伊。
前世的債今生來還,前世的遺憾何償不想今生來彌補,只是,上天不會永遠眷顧你。
如果今夜沒有碰上那個叫他覺得熟悉的少女,或許他永遠安安分分的躲在齊國裡,可惜,上天讓他找到了那道缺口,所以想要努力的填補。
“她是誰?”不自覺間,諸葛猶沉著聲問。
沈閒略一愣,還是回答道:“本朝的壽王妃。”
“壽王妃嗎?”薄利的唇細細地嚅著這句話。
沈閒是何等人物,能跟在皇帝面前行走的人,又怎麼會是笨蛋,容天音那分明有異的反常,再加上諸葛猶的一句話,不得不讓人生疑。
沈閒負責招待這位皇帝,也算是朝廷對齊國的重視,因為沈閒的地位也是相當。
之後就是水丞相等朝臣親自接待了,沈閒畢竟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招待這種事,只要今夜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