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沒錯,只需要有神隱者在,長老會覆滅與興旺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三長老終於是在自嘲中垂眸,到死,他都不甘心。
但那又如何,這世上不存在鬼魂報復,就算有,以神隱者的能耐,無需怕你。
身後一道帶血氣的藍袍子男子上來,揖手:“主子,已經處理乾淨了,沒有逃匿的痕跡。”
也就是說,該殺的沒有一人逃得掉。
乾淨的袖子一抬,“嗯,反抗者,除。”
並不是殺字,但這個除字卻無端比那個殺字透著更有強烈的力量。
“是。”
藍衣男子看也沒看躺在雪上的三長老,重新沒入了風雪之中。
在神隱家簇一番的大行動後,外界的一些流言與指責漸漸消散。
天下人怨容天音,他不允許。
為解這道鎖,這雙手也可以沾滿鮮血。
不只有秦執可以做到吃人不吐骨頭,他神策亦也可以。
不同的位置,卻是同一樣的出發點。
為了容天音。
……
戲到了散場的時候,留在臺面上的,
也不過就是明顯那麼幾個人罷了。
如果不是到了絕路,誰也不想雙手染血。
諸葛猶終於發動了攻城的命令,容天音仍舊站在秦執的身後,並沒有出面。
就像他說的,他是她的男人,沒有理由讓她受到傷害。
兩個不相上下的男人在為她較量,或許吧,容天音自嘲一笑。
闕越仍舊沒有給容天音面子,因為偷調令一事,他耿耿於懷。
容天音並沒有介意他的耿耿於懷,眼下城下戰火不斷,正是需要他闕氏的時候。
正因為這點,所以闕越覺得自己可以扳回點什麼。
日以繼夜的戰火不斷吞噬著整個邊境,喊殺聲,血肉劃破聲坐在帳內都似乎清晰可聞。
靠著椅背,容天音只覺得一股濃濃的疲倦感侵襲。
身體雖然沒有大礙,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衝到他的身前成為他的累贅。
“公子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綠鈴見容天音放下書卷已經有許久了,臉色變來變去的。
“無礙,戰況如何了?”
綠鈴剛剛從外邊回來沒多久,身上的冷氣還沒有消散完全。
“齊國也不是那麼好攻陷的主,只怕這一戰是要拖了。持久戰一旦打起,兩國的損耗會擴大,綠鈴擔心到時候又重複了五年前的局,上夷國和梁國對褚國早已怨恨已久。現在就等著齊國和褚國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了。”
綠鈴想到的問題,他們自然也不會忽略。
明擺著的事情。
那又如何?一旦打了起來,誰還顧忌得了這些?
簡單的來說,他們已經失去理智了,特別是諸葛猶,他似有種豁出去的錯覺。
容天音秀眉蹙緊,秦執和諸葛猶失了理智,她還清醒著。
有些東西總是要防備一下的,容天音又陷入了沉思。
“讓黎叔進來,有件事我需要他去做。”
綠鈴退出去沒多久,黎叔就進來了,“公子,你找我。”
“黎叔,坐吧。”
順著容天音身邊自然落坐,雖然這個時代有主僕之分,在容天音的身邊,他們完全是可以平等的。
當然,這個平等僅限於某些時候。
容天音並不想約束他們,是他們自己必須這麼約束自己,不能沒有了分寸。
是以,容天音也只好由闃他們去了。
容天音想了想,將自己想說的都倒給了黎叔。
最後黎叔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