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學搖搖頭,“那怎麼會?照你這麼說,紅樹林那片水域死了沒有十萬也有八千,不說以前,就說6號那日,水上飄了幾百屍體,陰氣豈不是更重?沈七老兒去撈屍體,一具屍體五塊錢,一天賺了三百多塊,你說陰氣如何?”
“那怎麼一樣?沈七老兒可沒受傷,而且又是男人……”林玲玲搖搖頭反駁。
何學看向林玲玲,“你不是不信鬼神的嗎?怎麼這會竟害怕起來了?”
“那還不是你媽,天天都叨唸這個,我能不受影響嗎?”林玲玲翻白眼,又道,“你說那手鐲到底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什麼超自然力量吧……”何學聳聳肩說道。
林玲玲啐了一聲,“你不是自詡讀書人,不信這些無稽之談的嗎?”
“我現在信了,這世界上就是有超自然力量。”何學微笑著說到這裡,肅容道,“那手鐲不見了就不見了,反正來歷不明。現在亭亭醒過來,就算是大好事了。你想想前天,你和媽還有二嬸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
“你不也是哭了……”林玲玲不甘示弱反駁。
她家裡和小叔家裡,五個小子,只有何亭亭一個女孩子,所以亭亭格外受到寵愛。說是掌宣告珠也不為過,家裡有什麼好的,都先緊著亭亭,長孫何玄白也得靠後。
所以聽到何亭亭竟然受到攛掇悄悄跟人逃去香江,他們都嚇壞了,連夜去找。也幸好去得早,沿著山道找到了流了一大攤血昏迷不醒的何亭亭。
006 大白兔奶糖
何學不再爭論,見林玲玲盛了熱水又兌好了水溫,便提起木桶,說道,“快去拿亭亭的毛巾來,幫她擦擦手擦擦臉。”
兩人才出了廚房,就看到何奶奶高興地走了進來,“聽說亭亭醒過來了?我就說悄悄招魂是有效的,你們還不信……”
“噓——”林玲玲聽了這話嚇得差點撲過去捂住婆婆的嘴,壓低聲音道,“媽,別說這個,千萬別說這個……”
一個封建迷信的罪名下來,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何奶奶連忙點頭,轉身往何亭亭的屋子走去。
何亭亭抬眼就看到了何奶奶,眼淚瞬間流了出來,“奶——”
“奶奶的亭亭啊,不哭不哭……”何奶奶坐到何亭亭身邊,伸手輕緩地拍在何亭亭身上,“哪裡痛告訴奶奶,奶奶幫你吹吹……”
聽到這哄小孩的話,何亭亭心酸得厲害,哽咽道,“做夢真好,大家都在,都陪著我。”
“你這傻孩子,你不是做夢,我們本來就在你身邊。”何學溫和地說道。
何亭亭搖搖頭,她知道的,自己就是在做夢,因說道,“爸爸你不用騙我了。”
“傻妹,如果是做夢,就不會覺得痛。你腦袋現在痛不痛?要是不痛,你咬咬手指頭看痛不痛。”林玲玲把毛巾從水盆裡拿出來,擰了水,幫何亭亭擦臉,沒好氣地說道,這孩子醒過來之後,跟個呆子似的。
何奶奶聽她說話說得不客氣,當即就黑了臉訓道,“你這是什麼語氣?就沒見過你這樣做媽的,女兒傷了還不好好安慰著,還要這樣惡聲惡氣,難道孩子不是你親生的?”
林玲玲聽了這話,不服氣地撇撇嘴,老太太疼愛孫女兒,把她看做是虐待女兒的惡毒母親,也真是世間罕見。
何亭亭卻一愣,傻傻的就伸手咬了自己一口,感覺到痛,頓時痛撥出聲。
兩天後,是星期六,何亭亭腦袋上包著林玲玲唯一的一條圍巾,獨自坐在木製的長沙發上,喝著苦巴巴的藥。
她至今仍然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明明本該是死了的,可一睜開眼,就回到了小時候。
她咬過自己,感覺得到痛,就知道不是做夢。走到園中太陽下,又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也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