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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柳雨喝著豆漿,狀似閒聊地問:「張汐顏,你平時都有些什麼興趣愛好?看書?」

張汐顏老實回答:「掙錢。」

柳雨心說:「掙錢算什麼興趣愛好?那是生活必須技能好不好?」她問:「掙錢?」

張汐顏「嗯」了聲,說:「我窮。」

柳雨想一口把豆漿噴到張汐顏的臉上。

要點臉好麼?張汐顏窮?張長壽大師宰她爹柳仕則先生就跟宰豬沒區別,還說她爹早年發家時幹的事太缺德福澤有虧,幫她爹做善事攢福德,一副她爹愛聽不聽,愛捐不捐,不捐滾蛋的叼叼的樣子。她爹樂呵的洗乾淨脖子把頭湊過去挨宰。她想買跑車,柳仕則先生心疼得直啜牙,說她念書開跑車太高調,沒給買,回頭就給張長壽他爹的道觀包工包料包一切費用修葺得好好的。修葺道觀花的錢遠比買跑車多多了。因為張長壽沒讓別人來修葺道觀,宰的是她爹,她爹還可得意了。

真就是日了汪!

旁的不說,就說張汐顏現在住的這房子,市中心繁華商業地段,金融大街,寸土寸金的地方蓋了這麼個住宅小區,就算是租賃,租金也相當不便宜,張汐顏好意思住在這裡對著她哭窮?她住的地方都得比張汐顏遠出一個環,差了一個區。

哭窮不犯法,她睡在張汐顏家,吃著張汐顏買的早餐,總不能真啐張汐顏一臉,於是,只好默默地繼續喝豆漿吃油條,順便抨擊一下油炸食品不健康,「真誠」地建議張汐顏儘量不要在外面買油炸食品吃,不衛生,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油。

張汐顏說:「這是我媽炸的。」她見柳雨抬起頭,滿臉一副「你逗我玩呢」的神情看著她,表情是罕見的豐富,說:「真是我媽炸的,我爸騎小電驢送來的。」

柳雨撥撥一次性餐盒,忍無可忍地問:「你家用快餐盒裝早餐呀?」連勺子都是塑膠的,張大壽先生如此行事,您家的孩子到底是親生的還是撿來的?

張汐顏說:「不用洗。」

柳雨竟是無言以對。她的視線從張汐顏的手上瞥過,才發現那手修長細嫩,一看就是從來沒有幹過家務活。

她倆吃完早餐,張汐顏把快餐盒和袋子收進垃圾桶,扔出門,擦乾桌子,又去洗漱完,然後,一起出門上班。

柳雨莫名覺得張汐顏這人有點奇葩,但具體又說不上來奇葩在哪裡。

她在電梯裡遇到汪洋,經過昨天那事,那自然是互相不認識了。

張汐顏進電梯見到汪洋,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柳雨,見她神色如常,連個眼神都沒給汪洋和陳曉曉,坐電梯進入辦公室便開始忙起了工作。她一邊覺得柳雨是個牛人,一邊又覺得柳雨難道就這麼算了?不過,這終歸是別人的私事,她也不好去八卦或者是說什麼,再加上工作忙,上班便忙開了,把這事放在了腦後。畢竟同事感情上的事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下午,柳雨收到汪洋發過來的資訊,自訴苦衷,擔心沒辦再在公司留下去,他這麼做是為了賺錢買房給他們一個共同的家。言辭懇切,從文字都能讀出聲情並茂來,好一個為了他們的將來忍辱負重的苦情男。

柳雨冷笑,回:「渣滓,滾!」果斷拉黑。他不發資訊過來,她都忘了要拉黑這事。

她敲敲與張汐顏之間相隔的一道屏風,說:「請你吃晚飯,以謝收留之恩。」

張汐顏說:「晚上加班。」

柳雨說:「工作餐,就在樓下餐廳,我也要加班。」 她們這個組比較大,就算是同一組,乾的也不是同一個專案。

她倆到餐廳,剛坐下,旁邊有兩個同事過來拼桌。

柳雨見到這兩人過來,忍不住側目。要說她懷疑張汐顏是奇葩,這兩個才是真奇葩,極品的那種。要說業務水平,人家劍走偏風,照樣是浪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