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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然後徑直往前走。第二天黃昏下班時,她正趕著出門,看見他就避開。他攔住笑問:“怎麼了?”她咬著嘴唇,臉有點紅。第三天兩人都休息,一早恭曉居就叫來了師傅換鎖。童玉棠給吵醒已然不快,看見隔壁房間的大門已經易主,不覺黑了臉。

恭曉居看他醒了,理了包就要出門,他一手擋住問道:“你幹什麼?”恭曉居道:“我既租了房,總得有點隱私吧。”他叫道:“我是房東!你換鎖之前不先通知我?”她有些理虧,還是輕輕說:“就換一把鎖。”他怒道:“就換一把鎖?哪天你偷偷把大門的也換了,你預備反客為主對吧?”她給他吼得有些害怕,只說:“已經換了——”他瞪著眼睛:“那就換回來!”她急道:“你要是光著身子走來走去,我總得把門鎖上!”

童玉棠知道她為什麼換鎖了,搖搖頭說:“沒辦法,這是我的生活習慣——不脫光了我睡不著。”她瞪著他說:“這我不管。換鎖是為了安全。”他歪嘴笑道:“你把我當色狼,又非要住在這裡。”她氣道:“若找到別處我一定搬走!”他嘆一聲:“終於說實話了。”她拉開他的手:“好了,鎖已經換了。以後我儘量不打擾你,你也最好顧及一下同住的禮儀,畢竟你我各有所求——那我們就各取所需,相敬如賓吧。”他呵呵一聲,心想這丫頭倒是能說會道,心裡有所不甘,就調笑:“你砸了我的門,又佔了我的便宜——前天晚上可是我比較吃虧。你倒先申訴起來了。”恭曉居便要奪門而出,童玉棠還在後面道:“你不是學醫的?應該什麼都看過了——”

第2章

恭曉居感覺到了流光異彩的都市生活中特有的枯燥乏味。

按部就班的學生時代,以及一張張傲人的成績單和獎學金;有一對溺愛女兒的父母,時時刻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使得她有點想逃跑;週末會和閨中密友去逛大街,流行一點的說法是血拼,看見折扣的興奮度甚於折扣物本身;大學時代偷偷談過一次戀愛,原因是室友們都在談情說愛,她不想落伍;為自己的前程操心,懂得必要的時候需要低聲下氣;想法設法獨立,同時也學會保護自己。

她脾氣溫和,善解人意,對人對事沒有苛刻的要求,卻有自己的底線——並且十分堅持。有一次她把段小東帶回家裡修電腦,段小東是她醫學院裡的同學,黑黑的很結實,像運動員。二人在小房間裡圍著電腦嘰嘰咕咕,大約待得太久了,久到她母親覺得有必要也認識一下這位黑黑的運動員。於是段小東被請到茶桌旁,開始了所謂的閒話家長。她母親問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口氣婉轉,卻面面俱到,直問到段小東臉上訕訕的,她才放過他。事後恭曉居向他道歉的時候,心裡的尷尬不亞於他。她母親在窺探隱私方面自有一套,悄無聲息但無孔不入。她會翻她的信件卻不讓她知道,在她通電話時注意她的表情,凡是有男生的聚會使她的手機總是不停地震動。這些過度的關愛隨著年紀的增長讓她越發坐立不安。她可以抱怨,卻不能與她決裂,於是尋找著折中的辦法。

她毅然離開家庭的保護而自立門戶,不能說沒有一點點後悔。醫院欺負她是新來的,把她調到大內科,天天和護士一起值晚班。房東也不歡迎她,好象隨時會把她趕走。論文也寫得不順利,導師凶神惡剎的臉時時會浮現。她想述說委屈,想享受關愛,猶疑著是否要搬回家去。思考一夜,第二天陽光再次灑落進來的時候她已拿定了主意——大都睡一覺就能忘記的煩惱就不是煩惱,她相信這句話。

童玉棠似乎是礙於他姑媽的面子才把房間租給她,這點她看得出來。他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