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的眉頭倏然擰起,果然,徐姨娘又要有所動作了。
徐姨娘輕聲地笑了一下:“等漪蘭居的人藥勁兒上來,都昏睡過去,再讓那男人進虞文瀾的帳子裡去,等一切妥當,你再去知會我一聲兒。等天亮了,事就成了。老爺明夜凌晨才會回府,到時候看到這一切,無論他信不信,虞文瀾反正是沒臉活了。”
錦言身上像被過了一道冰水般滯住,拳頭不由自主地顫抖,卻聽承煜輕輕的聲音繞在耳邊:“別打草驚蛇,現在就算抓住她們,憑隻言片語,也定不了她們的罪。”
另一個人靜了靜,隨即行禮,轉身快步走了。
徐姨娘看著那人的背影,自言自語:“虞文瀾,想讓我留在襄陽看大門,好狠的心吶。反正我也到這個地步了,大不了玉石俱焚,至少痛快。而後……我肚子裡的孩子,就可以代替她肚子了的孩子,繼承家業,享盡榮華。”
那聲音,幾近瘋狂。
冷笑幾聲過後,徐姨娘也緩步走了。
承煜這才鬆開錦言,錦言的身體不住顫抖,眼神裡閃動著憤怒的火焰。
承煜揚起手,想按在錦言的肩頭,卻被錦言一手打落,錦言難受得嗆聲:“我母親從不害人,別人為何要害她?”
承煜無言,只默默地凝視著她。
錦言揚起臉,滿眼憤怒:“母親對父親那麼好,父親卻讓那個歹毒的女人一次一次地算計母親!你們男人,為何娶了妻還要納妾!既要納妾,為何縱容妾的野心,為何保護不了妻的安全!”
承煜忽然將錦言按進懷裡,氣息吐在錦言耳邊:“你若肯嫁我,我絕不納妾。”
錦言的眼淚終於止不住,濡溼了承煜胸口的衣裳。
承煜將手放在錦言的發上,抿起唇角:“你也沒見過小叫花子三妻四妾對不對?”
錦言仰起掛滿淚珠的臉,抽噎道:“我可沒說……要嫁給你。”
承煜給她抹著眼淚,笑道:“那我便去納一群嬌妾,一個暖床,一個穿衣,一個煮飯……”
錦言抓住他的手,認真地說:“你若納妾,我便把你做成紅燒鯉魚、清蒸鯉魚、豆瓣鯉魚、剁椒鯉魚!”
承煜眼裡的笑意更暖,又將錦言抱回到懷裡。
錦言在他懷裡喘不過氣:“明晚,我要好好保護母親!”
承煜的下巴蹭了蹭錦言的額:“也還有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姨媽……痛……要死鳥,哦對鳥,阿紫,我把你的話,變成了錦音的心聲,說給小鯉魚聽啦
65、怒火攻心
月光灑進床幃,錦言閉著眼;卻不曾睡。
她想起白日裡;母親一邊做著小孩衣裳,一邊同她絮叨:“老宅子那邊的傢俱已經制好了;我又從自己那份拿出一些;給你多打了兩個櫃子,去了便是夏天;我想著還得再給你做幾身衣裳,你這一年個頭也見長;我瞧見先前的衣服多少有些短了。”
錦言知道;那是母親懷了孩子;怕她覺得受了冷落。
錦言閉著眼;只覺得眼中很燙。
母親撫著肚子;似有感慨:“你是我帶的第一個孩子,誰也越不過去的。我有時想,若肚子裡頭這個不爭氣,長大了連累你們。”
母親事事都將我放在第一位啊。錦言的嘴角微微揚起來,眼淚卻從緊閉的眼睛滑了下來。
母親還提過一件事,眼底有些愧色:“這回你父親調京,我這份嫁妝已經去了一半,你以後的那份嫁妝,可大大縮水了。”
說完,又絮絮開來:“我那一份,還要預備出音姐兒和心姐兒的那份,音姐兒還要老太太當後盾,我這份只是心意,心姐兒那邊,徐姨娘拿不出什麼,我給她留的也算得體面了。你那一份,即便是縮水了,也足夠不被婆家小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