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爹。他也只是在前不久才知道我的身世,也只是在他看見了你給他看的那塊玉佩之後才知道的。”
荷衣不敢相信,候相爺就是冥王尊主。那麼,就是候相爺折磨了欽涯,害欽涯喪了命?
此時,她心間的仇恨如同春天的種子,生了根,發了芽。
她說過,無論如何,她也不要生活在仇恨當中。
然而,這一次不同。候老狐狸與她的仇,不共戴天。
“他是冥王尊主?”她咬著牙問道,心說,那麼,我將用盡畢生的精力讓你不得好死。
於子期看出荷衣眼裡的仇恨,才否定說:“荷衣,這只是我的猜測。冥王尊主練的是極陰極陽,互相矛盾的功夫。所以腔調不男不女。但是候相爺不同,候相爺至少還算是個身體齊全的男人。”
荷衣已恢復了神志,迅速追問道:“他要你怎樣?‘邪靈’的毒是他下的,對吧。他是不是要讓你答應他的要求才肯替你解毒?”
於子期道:“他當初下毒的時候,並不是在威脅我,而是在陷害你。他只是不曾想到,因此而牽扯出了那塊玉佩,因此而找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兒子……”他的目光延伸到遠處,拉長了又拉長,似乎把他痛苦的童年又翻了回來,瀝瀝在目。
荷衣握緊於子期的手,目光柔和了,“子期兄,除了他那樣狼心狗肺的父親,你還有我,還有純兒,嬌娘。”
於子期反握住荷衣的手,緊緊的,微笑地點點頭道:“子期兄知道,子期兄都知道。正是這樣,子期兄才不忍心棄你們而去。”
荷衣聞言,微微一怔。他的意思是?
她試著作了一個假想,那隻老狐狸尋找了多年的兒子,終於找到了。兒子卻中了他的毒。老狐狸想讓他認祖歸宗,但是必須要他答應他的條件,從此離開她們。
而且,必須讓於子期答應老狐狸,要助他完成大業?
是這樣的嗎?
她的疑問溢於言表,“子期兄,老狐狸同你說了什麼?”
“大概你已經猜測到了。不過,一開始我就拒絕了他,並申明從此不再想見到他。或許,正是因為我的閉門不出,他才去了茶樁找你。”
於子期停了停,看著荷衣滿臉的求知慾,一氣呵成,“其實,他去茶樁說什麼高人,說什麼診金太高都是假。他知道你會把這個訊息告訴我。他這是在警告我,如若我不同意,他會連我們茶樁也不放過。讓我付出慘痛的代價。這就是他所謂的診金昂貴。”
荷衣終於明白了一切,心裡湧起了百千的情緒。
她既希望於子期能夠重新站起來,又希望於子期能陪在她的身邊,矛盾而又衝突,心裡複雜如三千青絲纏繞,剪不斷,理還亂。
於子期輕輕拍著她的肩,安慰道:“放心,我不會那樣做的,於你不忍,於家國更是不忠。”
荷衣的心稍微地亂了,她屏住呼吸,暫時不說話,冥思了片刻。
這是我嗎?
為何要怕?
這不是我,我為何要怕。
於子期看著荷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知她是怎麼了,忙問:“荷衣,你怎麼了?”
“荷衣?”
直至於子期叫她第三聲,她才抽回恍惚的目光,笑了笑,“我沒事。我想,我們應該見一見那個所謂的‘邪靈’第十四代子孫。”
於子期不明白地看著她,“為什麼要主動見他?”
荷衣眯著眼睛,笑意盈盈,招著手,“過來,把頭靠過來。”
於子期將上半身湊近荷衣,腦袋附在她的嘴巴前,聽荷衣小聲地嘀咕了小一陣子。
荷衣終於講完自己的計劃,拍拍手叫好,“好了,就這樣。我們只要等訊息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