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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部分

大德,無以為報。”

兄弟倆滿臉的淚痕,雨水,額前可見血痕。情況十分之慘。剛才是烈日暴曬,現在是大雨傾盆!

不遠處的屋簷下,有圍觀的報社編輯、百姓指指點點,評論著。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有什麼用?都跪了有兩個時辰了。若是汪學士得知自己的兒子如此沒有骨氣,豈不是要自絕於獄中。”

“呸!死的不是你爹!他們若是有辦法,何苦用這種法子折騰自己?”

“就是,你這人心肝是什麼做的?再大的理,大的過一個孝字。”

“報紙上說,汪遜業曾是永昌公主的入幕之賓。刑部的衙役查的一清二楚。這事,純屬他害了汪學士。”

“可惜啊!”

華府內,華墨並不在府中。華大學士在軍機處處理政務。

前院的一處偏廳中,華大公子來回的踱步,聽著僕人的回報,煩躁的道:“讓他們跪去。瑪德,還耍賴了!”

一旁華墨的心腹幕僚,歐陽文德勸道:“大公子,不可如此。輿情洶湧,對華相名聲不好。不如將他們請到府裡來,好言相勸。讓他們回去。”

華大公子四十歲左右,驚訝的看了歐陽文德一眼,他們兩人當然知道華墨的打算,殺雞儆猴。汪必須死!

“歐陽先生,這…”

歐陽文德捋須道:“我去和他們說。國有國法。豈有要挾大學士的道理?”

華大公子懂了。是將汪家兩個兒子“哄”回去。“好,就有勞先生去走一趟。”

汪家兩個兒子進了華府,然後千恩萬謝的回去了。但是,讀過明史,懂點政治的人,都覺得這件事恐怕將會走向另一個極端!

然而,對於汪遜業兄弟倆來說,落水的人,連一個稻草都想抓住,即便只是華墨的幕僚出面做一個承諾,他們還是願意去相信。願意去期待!

人在局中。

晚間時分,華墨回到府中,聽長子和幕僚說了此事,點點頭,道:“天子龍體稍愈,明日在西苑召見重臣,處置玉觀音案。”

名聲什麼的,他不大在乎。想在乎也沒法在乎。士林中怎麼抨擊他的?說他靠奉承天子馬屁上位。諛臣!

比起是不是會被人罵成奸相嚴嵩的聲音,他更在意明天的議事的結果!

權力才是真實的!天下大事悉決於聖天子!

夜幕,籠罩在京城中。下午的暴雨已經停歇。天氣中帶著潮溼的悶熱。雲層極後,未見月光。

京城中,有的地方燈火通明,如同白晝。有的地方,一片寂靜,不見五指。

這像極了此時京中的局勢!天子明日上午召見重臣,決斷玉觀音案的訊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朝堂。對於,汪家來說,一片黑暗。對於紅人黨們來說,一片光明,因為天子聖體漸漸痊癒。這比什麼訊息都好!

在四月十二日的夜色中,人流來來往往。即便是搞諜報的錦衣衛都無法區分其中各人的身份。朝臣們來往交流,溝通,交換。派出的可能是子侄,幕僚,甚至是本人親自拜訪。

畫卷,正在這夜色中徐徐的展開:華墨和上門的李康適在書房中交談;戶部尚書趙鶴齡派了兒子和衛弘的長子衛康吃酒、交流,探聽衛相的想法;

宋溥宋大學士將禮部郎中尹言請到家中,聽一聽他對時局的看法,吏部左侍郎戴顯宗陪坐;其實,明日的召見,侍郎級別的人物,根本進不了含元殿。

刑部尚書白璋秘密的接待來訪的韓秀才,談了很久;另外一名當事方,工部左侍郎紀興生,在晚上九點多,坐著轎子從賈府裡離開,在轎子中沉思。他和賈政、賈環談了很久;他拜訪賈府,明面上的理由,是為侄兒的魯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