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煙魂接近,但都是徒勞,沒有人能替代他給他的感覺,沒有人能替代I。K給邇純的愛與痛、得與失、一切的一切、每一點一滴髮膚間的細微觸動的記憶……他已經快被這些午夜夢迴時彎心的想念逼得瘋狂了。
“好了,你不要每次一提這些就說那些傷害自己的話,你這個孩子,總是這麼任性,其實,是你讓自己變得無法拯救的,你認為你一身汙穢而無法得到任何人的愛,所以就拒絕了I。K的呵護,而他為了讓你被救贖,就順著你的想法一路錯了下去,因為在他眼裡,你是幸福的,至少,你在讓自己痛與快樂時,都是被自己去支配的,儘管那是一種因為那段我無法照顧到你的年代而遭遇的不幸給你帶來的心理障礙,但無論如何,我的孩子,至少你可以拯救你自己的心不是嗎?你知道,該如何,讓自己好過,讓自己有被救贖的感覺,而I。K不會……”
老人撐著柺杖站了起來,繞到自己的兒子身邊,拍拍那個一直都是十分瘦弱的肩膀,正在對鏡抽菸,看著鏡中那張被自己的黑髮擋住了臉的影像痴笑的邇純讓他感到一種老人才會有的疲倦,他已經試了很常時間,去平服邇純的躁動,但每次他的說教,都管不了多大的用處,就像現在,他知道邇純一定是在聽的,因為,他們在說的,是關於I。K的事——邇純的耳朵只對所有關於I。K的事敏感——他的兒子是為那個人而活的,只是到那個人無法在出現了,他才瞭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其實,一開始,他可以救那個孩子一把的,只是他沒有,他們都認為一些偉大的事總要有些必要的犧牲,然而,一個龐大的計劃往往到了最後會出現一些脫軌的危機,那時,必要的犧牲品便變得更加可憐,因為那成了一種沒有必要的犧牲,實在是……可憐——
“從他有了記憶開始,他就是父母手中的一顆棋,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意願,甚至連身體都是為了別人的利益去出賣,在別人面前,他是驕子,但實際,他只是個隨時都會從凌宵寶殿上被打入地獄的小棋子,連享受與你的幸福,他都是誠惶誠恐的,比起這樣的可憐孩子,你要幸福太多了,爬的越高摔的越重,就是這個道理。你已經對自己放棄了,所以無論什麼樣的不幸降臨了,都變得無謂甚至無聊,但他是被人拋棄,即使是在他最顛峰的時候,他也依然是個被人拋棄的孩子,那種卸下華麗的偽裝之後的痛苦,才是最能讓人心碎的……”
“呵呵呵呵呵呵,父親大人……你不覺得你這副慈悲的嘴臉很噁心嗎?”
對著鏡子吐了口香菸,邇純嗤笑著回過頭,撐著桌子站起來,俯視著古稀的父親,冰冷的話語中滿是嘲諷的味道:
“到底是誰把他變成這樣的?是誰拋棄他的?是你們,不是嗎?現在,您卻還在這裡痛心疾首的說著什麼同情?你們……這些做大事的人,總是有那種不惜一切代價的氣度,因為犧牲的,根本不是你們自己。我們都不過是你們手裡的一顆棋子,上天入地,也不過就是你們一句話的事,現在,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您又有什麼必要在我們那座所謂愛情的墓碑上加個什麼類似悼念的花環呢?”
邇純在香菸的迷霧之中笑得更深、更苦——
“呵……從他消失之後,我開始有了種感覺,我就好像活在這種類似於煙霧的雲上,你們就是這雲,等我發現了這些託著我的,不過是一團聚集的空氣並沒有實際的形態時,我就呼——的一下,從天上摔了下來……I。K,已經在那裡等我了,我做夢的時候,總是聽到他對我說……他很好,只是會孤獨,只是很冷,他要我去讓他暖和一些,陪陪他……我做這樣的夢時,總是很害怕醒來,因為那時,我會發現這不過是場夢,而我呢?我卻睡在一個明明知道是他的替代品卻像浮木一樣抓著不放的陌生人懷裡,用別人的體溫溫暖自己,我他媽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見鬼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