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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時,俞真真的眼對上了黑的眼。
本來想說一句俗套至極卻又在這個時候非常適用的話,“沙進了眼睛裡”,最終,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
因為,知道這個人,他懂。
俞真真彎了彎嘴角,露出了笑容。轉看向那美空的夜空,由衷地讚歎道。
“煙花,真的很漂亮呢!”
那樣的笑容,並不勉強。
那樣的讚歎,並不虛偽。
只是,她可知道。她的笑容,比那煙花,還要寂寞。
俞真真正在欣賞著不斷綻放的煙火,錯了這個村,這樣美麗的煙火,就只能等明年了。然面,兩隻手卻捧住了她的臉。
俞真真的眼,看到了黑的眼。
然而,卻覺得似乎看的是鏡中的自己。
黑的臉離得越來越近,他用手輕輕地分開俞真真額前的劉海,隨後。一個輕如蟬翼的吻落在了俞真真的額頭上。
俞真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吻,彷彿是一劑良藥一般。
心,不知為何,變得似乎有些輕了。
輕輕一吻之後,黑的唇緩緩地離開了俞真真的額頭,隨後,他俯著臉,看著俞真真的眼也慢慢地閉了起來。
俞真真輕輕地踮起腳尖,在黑的額頭上也輕輕了印上了一記。
隨後,兩人默默無言,只是手牽著手,看著天空不斷綻放的美麗火花。
再,煙花燼,遊人散。
江邊又恢復往日的寧靜。
彷彿,剛才的喧囂,只是夢一場。
夢過,則無痕。
而俞真真此時,則抱著黑的腰,坐著他的摩托車,行駛在回去的路上。
只是,這一次的她,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什麼,竟然只用單手抱著黑的腰,另一隻手,在空中揮舞著圍巾,大聲地唱道。
誰說我寂寞
那準是他的眼睛聾了
要不然,
為什麼,他聽不到,
我的聲音
比戰歌還要嘹亮?
誰說我寂寞
那準是他瞎了
要不然,
為什麼,他看不到,
我的身後
是滿天的煙火?
是誰瘋了
寂寞得瘋了
是你瘋了
是我瘋了
還是,
我們大家,都瘋了
寂寞得快瘋了
快瘋了
先只是俞真真在唱,但到了最後,卻變成了兩個人的合音。沒有吉它,沒有技巧,甚至喊到最高處,連嗓子都啞了,完全沒有一點水準,只是嘶吼,只是吶喊,說不上動聽,談不上優美,甚至還有人從窗戶中探出頭來罵“瘋子”“難聽死了”,然而,俞真真卻第一次覺得原來唱歌是這麼酣暢淋漓的一件事,唱完之後,心中的那股子說不出的不好的情緒似乎全都跑沒影了,輕鬆了許多。
歌唱完之後,兩個人哈哈大笑。
不過,過了一會兒,黑警告道。
“今天的事情,不準告訴任何人。”
如果傳出去,別人知道他這個歌手唱歌竟然唱到別人忍受不了開窗罵難聽的事情的話,他的臉往哪擱。
俞真真此時卻是狡黠地一笑,抬起了架子。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是嗎?”
黑拖長了尾音,俞真真只覺得有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她正在警戒,黑卻又是一笑,說道:“那我現在就好好表現一下吧?”
“吧”字音一落,黑猛踩油門,速度一下子就飆了起來,摩托車簡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