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將吳巧早已在隘前排開陣勢,單等逆軍到來撕殺。那吳忠孝在隘上望見逆軍如潮水般衝來,忙令吳直、吳才調撥一萬弓弩手放箭。霎時亂箭齊飛,逆軍收不住勢,被射了個人仰馬翻,死傷無數。龍顏抖擻精神,不顧亂箭射來,縱馬舞鐺,狂嘯一聲,直奔吳巧。
吳巧揮刀架住道:“逆將慢來!”兩人自然沒有什麼話說,各展身手打成一團,直殺得難分難解。龍顏本是唐朝名將,鐺法精湛純熟,樁子很穩,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有章有法。吳巧卻心不在焉,直往逆軍陣中看,因此手上力道並不是很足,勉強同龍顏打了個平手。兩人當下大戰了四十多個回合,龍顏逐漸佔了上風。吳忠孝在城上觀戰,覺女兒今天的神情有點不對勁,似乎老是走神,按她正常的實力,絕對不會打成這個樣子。當下他也顧不得多想,急令四子吳德上前助戰。
吳德便躍馬舞刀,衝殺過來。逆軍陣裡早有單鐵勇接住撕殺。吳直、吳才也衝了過來。這邊石明亮、齊大召分別接住。兩邊軍士將戰鼓擂得震天響,吶喊聲響徹雲宵。
那吳巧被兩邊製造的巨大噪聲干擾,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煩燥之氣,手上突然加重了力度,“刷刷刷”連揮幾刀,快如流星閃電,且異常的陰騖戾狠,那龍顏措手不及,竟然手忙腳亂,差點招架不住。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女將剛才還敗象顯露,怎麼突然之間就象換了一個人?他如果知道一個女孩兒家的那種莫名的煩燥是為了誰時,他就不會這麼驚訝了。可惜他什麼也不知道……
“刷!”吳巧的刀片又懸到了他的眼前,冷風擦著他的鼻尖而過,龍顏只覺得自己引以為豪的性感的鼻尖彷彿被削去了一塊,頓時嚇了一跳,那跨下的馬竟然也閃了一下蹄(還沒有“失蹄”,只是打了一下滑而已),不過這也讓龍顏出了一身臭汗,身子也同時失去重心,摔落下馬。
張忠和龍彪一見,急忙衝了過來,一人架住龍顏一隻胳膊,將他搶回了本陣——其實吳巧此時並無殺他之意。
龍顏一敗,吳忠孝頓時率軍掩殺過來。單鐵勇等人不敢戀戰,慌忙率了殘部回營。賢傑也急令弓弩手放箭,射住陣角,不讓唐軍靠近寨門,同時掩護戰敗的弟兄們撤退。等最後一名士卒撤進來之後,高絞吊橋、關閉寨門,堅守不出。唐軍則掌得勝鼓回營。
此後兩天,張忠、龍彪相繼出戰,皆被吳巧殺敗。自此逆軍陣中再也無人敢與吳巧對敵。
這天晚上,眾弟兄皆在帳中喝酒,排遣胸中鬱悶。賢傑對龍顏道:“那日我見你戰吳巧,本來已經得勝,為何突然之間又敗了呢?”龍顏苦笑著搖搖頭道:“末將也不明就裡——此實是末將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奇怪的事,那吳巧似乎總是心神不寧,老往我軍陣中探瞅,也不知她到底對何物如此感懷?更令人奇怪的是,這吳巧的武功簡直就象是深不見底之淵潭,深不可測,招法之辣狠詭異,簡直是匪夷所思!”張忠、龍彪也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這時座中一個聲音叫道:“大哥,我看吳巧這妞還非得大哥那杆槍不可勝她!”“對,還要加上大哥下面那支‘槍’!”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哈哈……”眾將都大笑了起來。賢傑將臉一沉:“軍中大事不得兒戲!”
賢傑無心喝酒,來到馬嘴山主峰觀日臺上散心解悶。忽見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正定定地望著他。他一楞,仔細一看,原來是烏雲。只見烏雲鬆鬆地挽了個髻,穿著一件桃紅色衣衫,站在那觀日臺的一偶,眼裡似有嗔怨之色。賢傑奇怪道:“烏雲妹妹,你在這裡幹什麼?有何心事?”
“哼,你還問我有何心事?你難道不知道小妹的心事?”烏雲嘴一翹,輕輕哼了一聲。賢傑忽然記起烏雲也是武將,而且身手不凡,看來她定是責怪自己這次攻打信州沒有帶她同去了。忙笑道:“烏雲妹妹,你可是怪為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