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將亮未亮,曠野上的一人一蛇已經纏鬥多時。 蟲鳥悉索的聲音早已消失,連風都不知在何時悄悄停了下來。只剩劍刃的呼嘯與虺蛇的叫囂。 荊止戈那一劍,劃破了虺蛇的臉面。 再近身時,黃綠的毒液突然從暴凸的獠牙中噴出,如雨一般從頭淋向荊止戈的全身。 好在荊止戈記得虺蛇身攜劇毒這件事,一直有所防備,毒雨落下的瞬間,一層泛藍的水體,將他周身隔空包裹,形成了水泡。 同時,荊止戈翻身後躍,拉開一段距離。 雖已撤離,但距離太近,還是有部分毒沒能躲掉。 毒雨落入水體,發出水濺熱油般滋啦的聲響。但並沒能穿透,反而被水稀釋,融到了水中,將純色的水染的渾濁不堪。 荊止戈長劍一揮,水泡解體破碎,鋪灑到地面。北境水的力量最為充足,可惜他還是運用的不太純熟,不然可以直接將虺蛇的毒液擋下,不會融到屏障中。 見荊止戈沒事,青黛被提起來的心才緩緩放下,鬆開緊捏著的手訣,懸浮在他們四周的薄霧,重新落回地面。 毒水輕易便將地上的花草腐蝕,甚至不斷外擴下陷,在地上弄出數個坑洞。 擔心青黛被毒液波及,荊止戈引著虺蛇,到了遠一些的地方。 雖然虺蛇的修為高荊止戈一節,但它一時還真拿他沒什麼辦法。荊止戈用它將之前對自然之力的感悟與想法全試了一遍,對比純用靈力,確實效果更好。 而且他還發現,並不是說金與火就是攻擊、土與水就是防禦。而是跟隨五行相剋的道理,迴圈變通。 一開始,他以為金附在劍上的威力會是最大的。卻不成想,只是試了一下的土,竟然對虺蛇造成的傷害遠超於金。 荊止戈看到這一劍,才後知後覺的想到,煉器、煉藥他們都講究所用物品中的剋制關係,以求達到一個平衡。 五行之中,土克水。 虺蛇喜水,居所一般都位於河岸邊,善用毒液。現在可以再加一條,為水屬性。 倒不是說純靈力無用,只有遵循這一規律才能克敵。而是他自身等階並比不過虺蛇,只能另尋其他方法。 若是他等階比虺蛇高,或者對自然之力的操控爐火純青,那他單用靈力,或者被水所克的火,也能輕易將其按死。 可惜,他還沒到一力降十會的程度,所只能另闢蹊徑。好在,曠野中最不缺的就是土之力。 隨著不斷的調動、釋放,荊止戈對土之力的使用也越發熟練,源源不斷的土黃色劍光落到虺蛇身上。 虺蛇也從最初的的不屑一顧,到現在的翻滾躲避。 天已亮起,黃綠的毒雨從未停歇,噴灑在地上升騰起的綠色毒氣,已經環繞在一人一蛇四周。 荊止戈趁著虺蛇躲過的一瞬,左手做劍指,凝聚出青白色風之力,替換掉劍上的土黃色。 劍刃掃過周身一圈,盪開一陣清風,吹散了凝聚毒氣。 虺蛇真的是受夠了這個和泥鰍一樣的修士,自己的毒液被他那莫名的水泡阻擋,只能與其近身肉搏。 這修士也奇怪的很,之前亂砍身上的劍刃都不痛不癢,但那土黃的劍光卻不知為何越來越強,自己一個不防,已經被他在身上劃傷了數處。 見他撤了水泡,全力攻擊,虺蛇又心生一計。 卻沒想到,這修士竟然如此謹慎,將它的毒氣蕩散。不過,看他劍上的顏色已變,想來已是力竭,無力支撐那個奇怪的黃芒。 虺蛇便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巨尾緊隨而至,從他背後砸下。但下一刻,強烈的危機感襲來,可惜蛇尾已經來不及收回。 荊止戈雙手握劍,一道比之前更盛的土黃色光芒從劍上劈出,那方向並不是即將砸到他的蛇尾,而是蛇尾抬起後,露出的中段腹腔。 “哞吼——!”劇烈的疼痛讓虺蛇失了人言,發出原聲痛吼。 荊止戈也沒能完全躲開,被蛇尾抽到後背,砸向一旁。但他立刻起身,乘勝追擊,頂著虺蛇漫天噴灑的毒液,揮劍斬向它的脖頸。 但這毒液太多,影響到了曠野中的水元素,加之荊止戈對水之力的控制沒那麼純熟。毒液漸漸在水體中佔的上風,荊止戈難以繼續維持水泡的形態。 事已至此,荊止戈準備硬著頭皮,先把虺蛇殺掉。 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