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南宮賦就走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女子竟會偏執到這種境地,不過自然,面對自己深愛的男人,她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地質疑。南宮賦退後兩步,卻笑容不減:“凌洛傖,你的劍不應該指向我。”
一陣又一陣慌亂潮湧般襲上莫過的心頭,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一邊是自己的良心,一邊又是深愛著的女人,究竟該如何取捨?
南宮賦轉過頭,從那雙渙散的雙眼中,讀出其中的愧疚。雖然深知他的歉意是為面前這個女子,卻不知為何,面前閃過一張枯槁的面容,斑白的髮絲,深陷的眼窩,還有她臨死前痙攣著十指,祈求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孩童,動著已然不見了聲線的薄唇,一張一合著“小詞,救我”…突然手掌一陣鑽心般的疼痛,他低頭,竟發現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時已經嵌入皮肉中,掐出隱隱的血絲來。
他看著莫過,雙眼的戲謔漸漸被仇恨替代。南宮詞,你的愧疚應該留給那個死在你身邊的女人,所以,我要你這輩子永遠都活在痛苦中不可自拔!
凌洛傖看著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南宮賦,那一陣陣向外湧出的恨意是她從未見過的,這一刻,她居然有些好奇,好奇這兩個男人究竟經歷了怎樣一段過去,竟會使兩兄弟反目成仇,並如此根深蒂固。
好像察覺到這個女子狐疑的眼神,南宮賦立刻收回目光,帶著轉瞬即逝的慌亂,又一下恢復成平時的樣子,妖嬈著眼底的魅惑,回應道:“你不想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嗎?”
凌洛傖一聽,立刻舉著劍向前邁一大步:“閉嘴!”
“傖兒。”
聽到莫過突然的低喚,凌洛傖內心的恐懼竟被生生喚了出來,她不想聽,什麼都不想聽,她信他,毫無保留的信他,所以他完全沒必要做無謂的解釋,不是嗎。
南宮賦看一眼下意識睜大雙眼卻失神的凌洛傖,又望了望莫過,他知道這個男人已經被過去的陰影折磨的太久了,復仇的快感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
“終於要坦白了嗎?”南宮賦抬手將近在咫尺的無塵劍輕輕一彈,走向莫過:“你這個,殺人兇手。”
凌洛傖猛地回過神,驚駭著雙瞳,眼中卻出了質問更多的則是彷彿要把對他所有的堅定統統寫在臉上。
“傖兒。”他又低頭喚一聲,雙肩卻突然顫抖起來:“對不起。”
☆、第十四章 幾多恩怨復相逢〔貳〕
凌洛傖瞬間石化,耳邊迴盪著這句道歉,差點背過氣去。良久,她才試著讓自己深呼吸,顫抖著雙唇,彷彿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卻還是奮力得想要吐出幾個字。
她看著莫過,居然發現自己開始不認識他,曾經毫無保留的相信他,甚至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從未想過他會背叛自己,只要他能夠很堅定的告訴自己,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有做過,自己一定會堅定對他的信念。
然而方才對於蘭心真實身份的知情不報,他居然沒有要做保留的意思,現在又是在這樣的情境下,迸出一句“對不起”,這樣的誠實,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一些?
唇齒間明明有千言萬語,明明想要朝他咆哮,可是卻徒然無力著。
要說什麼?問他真的和爹孃的死有關?甚至,真的是他殺了他們嗎?那自己又會怎麼樣,發瘋發狂?
她徑直走向莫過,直視著那雙溢滿愧疚的雙眸:“這三個字,是世界上最不負責任的語言。”
她承認,內心還是在乞求這最後一刻的奇蹟,如果他能夠抱著自己,堅定而又誠懇的說,對不起,是因為沒有能夠出手相救陵陽王府,那麼至少“殺人兇手”這四個字,他不用作任何回應。然而,就算凌洛傖眼底的希冀那麼明顯,卻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南宮賦好像從未有過如此興奮,他抱肩斜靠在一棵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