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音,似乎在害怕什麼,鄭梅卻沒有聽出來,她從毛毯地下將下午改好的裙子拿了出來,抖開放到鄭豔眼前,笑著說道:“豔子,你看姐給你做的這條裙子怎麼樣?”
在鄭梅轉身去毛毯下拿東西的時候,鄭豔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誰料到鄭梅卻並不是如她想的那般準備揍她,反而拿出一條裙子要送給她。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鄭豔遲遲不敢伸出手去接那條看起來就十分漂亮的裙子。
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漂亮的裙子,就是姑姑他們從市裡面帶回來的衣服都沒有這件好看,鄭豔著迷地伸出手,在即將碰到這件衣服時,又縮了回來,訥訥地說道:“裙子很漂亮。”
鄭豔不敢相信大姐會這麼好心,從前她也常常會這樣,說是給她衣服,卻在她面前將好好的衣服弄出幾個破洞才會給她,一想到這麼漂亮的裙子會被弄上幾個破洞,鄭豔便覺得心疼。
這條裙子,真的很漂亮呢。
見鄭豔這樣子,聯想大她從前的那些做法,鄭梅不覺有些訕訕的,難怪妹子這麼不信她,她從前的劣跡實在太多了。
胡亂地將裙子塞進鄭豔的懷裡,見她還是一臉呆呆的樣子,鄭梅揮揮手說道:“趕快試試,看哪裡不合適,我在改一下。”
鄭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床上的,只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好像夢一般,大姐不但分擔了她的家務,甚至親手給她做了一條裙子,一切是那麼的美好,如果這一切都是夢,那她希望這夢永遠都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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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不亮鄭豔就爬起來了,她還沒睜開眼便去摸昨天放在枕頭邊的裙子,手中柔軟的觸感告訴她,一切都不是夢,大姐真的給了她一條漂亮的裙子。
鄭豔愛不釋手摸著手裡的裙子,直到外面的雞叫了第二聲,方才戀戀不捨地放下裙子,換上昨天就準備好的汗衫長褲。
今天她還是要下地幹活,自然不能穿這漂亮的衣服。
將自己的床鋪整理好,鄭豔回頭見鄭梅睡得正熟,踮起腳尖,輕手輕腳地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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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鄭梅起來的時候,家裡的人早就下地去了,鄭梅梳洗完畢,將留給她的稀飯饅頭吃掉後,在家裡繞了一圈,見屋裡屋外全都打掃乾淨了,只有洗衣盆裡還堆著昨天一家人換下的髒衣服。
鄭梅有些汗顏,原以為自己起的夠早了,誰想到家裡的人比她更早,想想也是,夏日天亮的早,不趁著早上還涼快的時候下地做活,等到日頭上來,還不用給人熱出個好歹來?
左右現在不過六點多鐘,鄭梅便端著盆朝院子外走去。
鄭家村村頭有條小河,村裡人洗菜洗衣服一般都會拿到河邊去洗,也省些自來水錢。
鄭梅出來的已經有些遲了,一路上碰到三三兩兩的村民,鄭梅笑著和他們打招呼,換來善意的回應。
村裡人都知道鄭國強的大閨女寵得如眼珠子一般,家務農活是從來不沾的,今兒破天荒的出來洗衣服,著實跌破了一眾村民的眼鏡。
鄭梅卻不管他們心裡什麼想法,哼著不成調的歌謠,慢悠悠地朝河邊去了。
鄭梅來得遲了,河邊已經沒什麼人了,鄭梅撿了一處地方,從河裡舀了水,將灑了洗衣服的衣服泡上。
趁著泡衣服的這時間,鄭梅蹲在河邊,靜靜地看著河裡游來游去的魚蝦。
現在的河流還沒有經過汙染,河水清澈見底,裡面有許多野生的小魚小蝦,現在的東西都是野生無汙染的,營養價值與後世那些飼料養出來的不可同日而語。
鄭梅想著,等鄭家寶從地裡回來,叫他用網兜捉些魚蝦,回去淘洗乾淨了,用面裹了油炸,那香酥的味道,只是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