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會蒔花弄草的，站那邊去。&rdo;

阿福精神一振，這個她這兩年可沒少幹!在山上師傅常帶著她種些花草，倒也讓她學了不少東西。

她走出佇列，站到另一邊去。

有個女孩子忽然怯生生的問：&ldo;我……我家種地，種莊稼，可花沒種過……&rdo;

阿福覺得她很有趣，上頭的人揮一下手，於是她也快步走了過來，站在阿福旁邊。

識字的那些小姑娘已經被人領走，就在上面的人又問有沒有廚藝上好的時候，她們也被歸攏起來，帶著走向另一個方向。

第4章 進宮

帶領她們的是一位徐夫人。

阿福不知道她有沒有嫁過人，看起來，不象嫁過人的樣子，但是卻被叫做夫人‐‐後來阿福才知道夫人不過是宮中對女官的一種稱呼，其實徐夫人本來就姓徐，她也的確沒有嫁過人。

她們待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算是皇宮，是在皇宮靠西北邊緣的地方。這一片也歸屬皇城，但是這一片舊房子裡住的都是她們這樣剛剛徵納來的小姑娘。

住的依舊是通鋪，她們一共十來個人都住在一個屋子裡，阿福忽然想，那些因為繡活兒好而被集中到另一處去的女孩子，人數可比她們這邊多多了，難道也都住在一起嗎?

到了新地方，小姑娘們都害怕，吃飯時也都不出聲，吃的很快。天黑下來，去解手就不敢單獨去，要叫同伴一起。阿福左右看看，這屋裡的女孩子都比她小。

阿福十四歲半了，過年十五，可是冊子上譽的名字應該是阿喜，阿喜是十三，虛歲。

看著屋裡的其他女孩子，差不多都是十歲上下的，阿福比別人大了好幾歲，竟然一點也不顯。

&ldo;嗯，你叫什麼?&rdo;

上午那個問莊稼不莊稼的女孩子湊過來。一臉想找人說話，又有點兒小心翼翼怕事的表情。

&ldo;我姓朱，嗯，家裡人喊我阿福。&rdo;

&ldo;我叫姜杏。&rdo;她在阿福旁邊坐下來：&ldo;我娘懷我的時候啊，突然想吃杏，吃了兩個，就把我生了，所以我就叫杏兒。&rdo;

阿福想笑，這丫頭真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上午那麼多小姑娘在一塊兒，獨她一個敢出聲問話的。

&ldo;不知道那些比咱們大的姐姐們是住哪兒，我們同村還有一個桂花姐也一起挑來了，她比我大三歲。出來時我娘還哭著說讓她多照應我呢，可誰想根本不在一處。&rdo;

她仰起臉：&ldo;我聽說，在宮裡當差，可以吃好的，穿好的……不過，會不會捱打?&rdo;

阿福苦笑。

這個，誰也說不好。

阿福想起來，她雖然是給師傅當婢女，但是真沒挨過一指頭的打。師傅待人冷冷的，可沒打罵過人。山上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兒，耳背。還有兩個老媽子，一共就這麼簡單，後來兩個老媽子烤火差點燒了屋子，被師傅逐走了，又換了一個也整天不說話的韓嫂子來，力氣卻很大，劈柴燒火洗衣樣樣能幹，阿福就做些屋裡的活。

&ldo;早點睡吧，你也聽見了，明天得早起。&rdo;

天氣正是乍暖還寒的時節，早上是最冷的時候，爬起來了手腳涼浸浸的。衣裙薄，但沒有誰敢提出來能不能再給件袷衣穿。大木盆裡浸了抹布，她們挽起裙子幹活兒，把屋裡屋外擦個通透敞亮，姜杏兒大概覺得只有阿福這麼一個熟人，挨在她身邊兒兩個人一塊兒擦地板，後來又擦柱子。肚子一塊餓的咕咕響。好不容易幹完，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