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不起,去醫院資詢幾個問題把時間耽擱了,我請您吃晚飯。”
江南也算付律師一手帶起來的,當年江南就是跟在他手底下實習,拿到了律師執照,後來江南也在這家事務所當起了律師,雖然獨立帶案了,但時不時向他請教。
吃的東西很簡單,就在事務所附近一家小私房菜館,同事間需要聚到一起討論事情的時候,就約好了一起來這裡吃一頓飯,這樣比較不浪費時間,一餐吃下來,該聊的問題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江南把薄南風的案情同付律師說了一遍,看他為難的樣子,就知道勝算的機率不大,其實她心裡已經很有數,但凡事沒有在這裡放棄的道理,就只能給自己加油打氣,尋找突破點。還是問出來:“付老,是不是這個官司勝算不大?”
付律師從不打消她的積極性,但這次必要實話實說。
“很難辦呀,你帶了這麼多的案子也該知道,檢察院現在這些證據,如果不能被反駁的話,定罪已經很充分了。”
但江南不死心。
“可我的當事人是被冤枉的,既然不是他做的,怎麼可能這麼天衣無縫,無懈可擊,一定存在瑕疵的吧。”
“可是,江南你得知道,我們大陸的法律制度就是如此,律師可以收集證據,但跟公安機關不一樣,跟私家偵探也不一樣。就算你的當事人沒有做過,如果這個案子連公安機關都不覺得有瑕疵的話,指望我們自己去尋找那個突破口,你覺得可能麼?”
江南和付律師的口味還比較合,以前他帶她的時候,兩個人經常一起東奔西跑,總在一起吃飯,更覺得志同道合,在付律師帶過的實習生裡,最得意也是最喜歡的一個就是江南了。現在這桌上的菜都是兩人都喜歡的,可是沒怎麼動筷。不管怎麼,江南是吃不下。
就覺得不死心,繼而問:“付老,以前你帶過類似的案件,合議庭著重從哪裡定案?一般證據達到什麼程度就能確定有罪了?”
“證據原則要符合是一定的,這是所有案件都必須遵循的規律,不用說你也知道。拿你現在帶的案情說,如果要指控一個人強姦殺人的話,現在酒店大堂的人證,在受害人身上提取的體液,再加上那段當事人和受害人雙雙步入酒店房間,而再沒有第三人在場的監控錄象來看,就可以定罪了。而且江南,我們不能否認一點,法官也是人,是人就會摻雜個人情緒在定罪量刑裡。這一點我敢說,強姦再殺人這類案件在心理上更易引發人們的煩感和排斥。而我打過這麼多的官司,這一起可以說是最難翻版的,簡直沒有迴轉的餘地。”
江南喉嚨發緊,連心口都悶得難耐。
付律師瞧她那個樣子是不能接受,嘆口氣:“其實也不是一點兒辦法沒有,像你說的,你的當事人是被誣告,那麼肯定有另一隻手在其中操作,殺人誣告那些事都是第三隻手乾的。但凡做過的,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可公安機關不這麼想,他認準了這回的案子就是你當事人做的,所以案情到此為止。而我們直接跟當事人勾通,知道這事另有隱情,想收集證據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江南,我不希望你這麼幹,這才是我跟你說這個案子勝算機率不大的原因。你得知道,別人想掩蓋的,而且處心積慮按排的,定然不希望有人來揭發,如果你去收集了,無疑是在碰觸別人的隱諱,是會惹禍上身的。我們帶刑事案件的,生命安全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上懸著,你在這個圈子裡呆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其中一些道理你該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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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下半輩子指望你了
江南怎麼不懂,她什麼都懂,所以萌生過隱退江湖的打算。大陸律師擁有的權利很微薄,雖然近年改革不斷在擴張,但那些許可權能做多少事,有一個模糊又明確的度。很多時候不是不能再多深入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