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很多煙,嗓子幹得厲害,頭也疼得厲害。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去把電腦開啟。
從不知道她為什麼落淚,想起她看過的片子,一部電視總會翻來覆去的看許多遍,每看一次淚流滿面,孜孜不倦……
他看到早晨,直到晨光灑向大地,躍過窗稜,照進書房的地板上,落下朦朦朧朧的一片光,輕得像灰。
男人說,他要走了,回到原來的地方去。
女人笑著亦哭著,已然慌了神,卻極力保持鎮靜,說去吧,然後又問男人之後呢?什麼時候回來?她讓他說說看,說她很擅長等待的,問他一年?兩年?十年?……總也不見男人回應,方問:不回來了嗎?
答案竟真的是不回來了……
他起身來到窗邊,一輪紅日升起來,那種豔麗像血一樣,刺痛他的心。
她等不到那個人,知道那個人不會回來了。又不知如何回頭重新過活。她又傻又長情,除了等待,真的什麼都不擅長。當她終於意識到,再等不來什麼的時候,就只能這樣子終結。
他掐滅手裡最後一根菸,向外走去,一直不回頭的走到馬路上。
汽笛聲聲,城市的街頭永遠這樣喧鬧。
他停下來,轉身,用微笑望著那輛迎面而來的汽車,越走越近……
“你看,我長得可以吧,又有錢,家裡家外面面俱到,還肯對你百依百順,像我這樣按時歸家的好男人你上哪裡找去。撿到寶了都不知道……”
他跪在地下幫她穿鞋子,她一雙腳埋在那層層疊疊如雪的婚紗下面。說話時抬起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就因為之前店員一臉羨慕的對她說;“你真幸福,你看你老公對你多好,人長得還那麼帥。”
這一句被他聽到了,便這樣說。
是啊,他長得又帥,又有錢,家裡家外面面俱到,還肯對她百依百順,像他這樣按時歸家的好男人上哪裡找去呢?真是撿到寶了,她怎麼不知道……
可是,不能是他呢。
他想起那個日光鋪陳的瞬間,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汽車撞上來,他的五臟六腑彷彿碎裂了,那樣疼。
“啊……”
他猛然坐起身,呼呼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全是汗,身上的睡衣也都溼透了。
女人坐起身,迷離著一雙眼問他:“怎麼了?做噩夢了?”
他只能呼呼的喘氣,心驚肉跳得厲害,半晌緩不過神來,只呆呆的看了她一眼,連話都說不出。
好半天,漸漸的找回一些神智。
才說:“沒事,做噩夢了,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女人看他滿頭是汗,是嚇得不輕。
問他:“做什麼噩夢了?”
他的臉一下白了,搖了搖頭,不知從何說起。
啞著嗓子說:“很長,好像夢了一生那麼長。”
由生到死,那是,他與她的一生一世。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花開堪折直須折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陽光照進來,打在離宗政的白色襯衣上落下淡淡的影。靠在椅背上很安靜,漫不經心的盯著手裡一張紙片,雋秀剛勁的一行字,上節語文課老師讓默寫文言文時想到的,是他最喜歡的一句詩詞。
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握著那紙箋的樣子很好看,明媚的陽光下彷彿搖曳生輝。
同學不知何時走過來,一伸手將他手裡的紙片奪了過去。
大聲念出來:“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抓著頭不解:“宗政,這詩什麼意思啊?”
離宗政嘴角揚起一絲深邃的弧度:“你這個智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