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的地上,雙手拇指及雙足的大腳趾,都用牛筋勒住拴在柱子上。
唐繼耀和柳怡齋在飲酒,有位大夫在為唐繼耀療傷。他的右肩骨傷得不輕,柳怡齋道:“唐兄,你能擒住這個叛徒,足證掌門人身手不凡,也是大功一件。上面有命令,非逮住這小子不可、而且死活不拘。”
唐繼耀道:“唐某一時大意,誤信他的鬼點子,以為劣徒真的來了金陵,必有緊要的事,沒想到他和李乾聯手誆我,別看那小子在陸上很有限,水裡的功夫可是數一數二的哪!”
柳怕齋道:“那是當然。‘漁鷹’江振祿和‘飛魚’李乾,論水性,在武林中還未見出其右者。”
柳怡齋又道:“掌門人要如何處置這個叛徒?”
唐繼耀森厲地一笑,道:“先整他個半死,再交給老爺子,你看如何?”
柳怡齋道:“好極了!孫大俠醒了沒有?”
孫七早就醒了,道:“你孫大爺早就醒了!有什麼本事你們儘管使出來,姓孫的是無事躲事,有事不怕事。就是摘了鐵瓢,也不過是碗大小的疤!”
柳怡齋道:“有種!你現在儘管嘴硬,待會看看你還會不會攘熊話?”
孫七道:“拆那格娘格細皮!你也不用咋唬,對於你這個缺德帶冒煙的雜碎,已經有好多人把夾子支起來準備打你哩!”
“嘿……”柳怡齋齜著牙對唐繼耀道,“掌門人,你有沒有新點子為這叛徒抽抽懶筋?”
唐繼耀道:“為了這麼一個三流角色,又何必絞腦汁?乾脆就用你的點穴钁敲他的肋骨,那滋味很特別,絕對和苦甜酸鹹的味道不一樣。”
柳怡齋走過來,撕開孫七的衣服,“嘖嘖”地道:“想不到孫大俠還有一身細皮白肉哩!要是遇上喜歡走‘旱路’的朋友,孫大俠可要嚐嚐五味之外的第六味啦!”
孫七閉上眼不出聲,他沒有抱怨李乾,只怪自己太大意,這是應該想到的,一個會施毒的人在水中也照樣能施毒。
只是讓江振祿及高凌宇在家中耽心,他實在於心不忍。點穴撅在肋骨上輕敲著,發出“梆梆”的聲音。
人身骨路最脆弱的是肋骨及小腿上的迎面骨,輕撞一下就奇痛鑽心,現在柳怕齋不但敲打,而且橫颳著。
孫七不出聲,卻是混身痙攣,鼻尖已滲出汗珠。
柳怕齋一手持杯而飲,一手敲刮肋骨,道:“孫大俠,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哼上幾聲,柳爺動了慈悲之心,說不定就此停止放你一馬。”
孫七切齒道:“拆那格娘格細皮爛泡!你會有慈悲心,天下那還有壞胚子?”
柳怡齋道:“掌門的,這小子似乎要表現他的硬骨頭,還有沒有什麼更絕對新鮮的口味?”
唐繼耀道:“唐某有一種藥給他服下,能叫他混身奇癢難熬,你是知道,癢比痛還要難過的。”
柳怕齋道:“反正閒著也閒著,試試看吧!”
孫七厲聲道:“唐繼耀,你大概嘗過‘白骨斷腸刀’的滋味吧?”
唐繼耀道:“嘗是嘗過,不過姓高的也嘗過我的毒味吧?”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牛角瓶來,這時門外有個廝道:“唐大俠,柳爺,老爺子來了……”
老爺子在他們心目中非同小可,急忙迎出客廳走出內院,這工夫一個人自花牆上跳下,竄入大廳。
這人當然是李乾了,他沒有什麼好點子,想來想去,只能想出這麼個熊辦法來。他去力拉那四根牛筋,沒有拉斷。
他用日月雙環的月環內的月牙刃去割,可惜這月牙刃年久未磨也不利了,尤其這牛筋很堅韌。孫七道:“用火燒,快點!”
李乾原地轉了一週,取過桌上的蠟燭燒著。很久才燒斷一根,兩個人都冒著汗。只聞那蒼老的聲音在外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