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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飄向人群,落在旁聽席裡的時年面上謦。

“我不出庭的原因,一部分是因為我本人個性低調,多年一直不喜歡在媒體前拋頭露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不想因為私人身份而影響了法庭的公義——因為我與被告有親戚關係。”

“哦?”法庭上又都是一愣凡。

法官也有些遲疑:“本州法律有規定親屬的規避原則,那麼控方證人是如何透過身份稽核的?”法官這話是問向法庭文書的,這樣的身份稽核應該在證人出庭之前就完成。

文書急忙起身解釋:“雖然佛德先生與本案被告的家族之間曾經有聯姻,但是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證人與被告之間的親屬關係已經超過了三代,並不違背本州的相關規定。”

法官便向皇甫華章點頭:“控方證人可以繼續作證。”

皇甫華章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手杖,向法官微微頷首。

卻忍不住抿嘴一笑:“本案倒也有趣,彷彿所有關鍵的角色之間都是有著各種親屬關係的。聽說之前出庭的辯方證人是檢控官父親的女友,而本人與被告有遠親,更有趣的是辯方律師實則還與受害者時年曾是夫妻……本人與辯方證人霍女士還好說,畢竟都是間接的關係,可是辯方律師跟受害人之間的卻是直接的關係。”

“幸好庭上明鑑,並不排除我作證的資格,否則本人真的要忍不住問問庭上,身為受害人的前夫,怎麼可以身為辯方律師出庭?”

整個庭上又是一片驚呼。

這世上離了婚之後還能和平共處的夫妻畢竟不多,更多的是怨偶,離婚之後頓成仇敵。

再聯想向遠之前的所有辯護詞,那些為了保護馬克而針對時年的,便都有了公報私仇的意味。

向遠緊緊盯住皇甫華章的眼睛,儘管背對著旁聽席站著,也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宛若利箭一般朝他的脊樑骨射過來。

他深吸口氣,朝法官的陪審團儘量平靜地一笑:“控方證人沒說錯,我與時年曾經是夫妻。但是我們在本案進。入訴訟階段便已經離婚。按照本州法律,這並不影響我作為辯方律師出現在法庭上。”

法官也點頭:“陪審團,可以忽略掉辯方律師曾與被害人是夫妻的關係。他們曾經的關係不影響本案的定罪和量刑。”

皇甫華章也並不在意,目光依舊只靜靜落在時年面上:“向律師所為自然合法,只是——若是本人,如果當真曾經真摯地愛過一個女人,有人敢傷害她的話,我一定絕不放過那個兇手。”

“更別說要為那個兇手辯護,還要為了辯護而當庭與那個女人對質。曾經身為她丈夫的時候,沒能夠及時保護她;在她受了傷害之後,還要幫著被告在法庭上進一步傷害她……向律師,我真佩服你能這樣大義滅親。”

皇甫華章的話音輕落,庭上就又是一片交頭接耳。

向遠面色登時蒼白,十指緊緊抓住證人席作為的圍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法與情,永遠是一對矛盾體,看似衝突,卻從來都是如影隨形。在法庭上也是如此,有時候能打贏官司不是法律意義上的證據有多確鑿,人證物證有多強大有力,反而是情感佔了主導地位。畢竟人心都是肉長,而決定整個庭審結局的是12位凡人陪審員。

此時此刻,他自己的身份雖然沒有違法,但是顯然輸了感情,皇甫華章這樣一針見血地指刺而出,法庭上的人心向背就將受到巨大的影響。可以想象,這幾句話之間,他可能又已經失去了幾個陪審員的支援。

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在庭上,他沒有輸給安澄,卻有可能輸在一個證人的手下。這對於一個律師來說,真可說巨大的羞辱。

可是事已至此,他沒辦法讓時光倒流,他只能儘量挽回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