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流後面,大約走了一盞茶的功夫,眾人便停在了一個破廟前面。人群前面,擺放著一排破舊的木桌,木桌上擺著十幾個大框,框裡面放滿了黝黑的饅頭。木桌一邊則是放了幾口生鏽的鐵鍋,鍋裡面是一些漆黑的粘稠狀物質,散發著腥臭的怪味。
十幾個衣衫破爛的漢子拿起框中黝黑的饅頭,分發給大家。所有難民都自覺的排好隊,拿走屬於自己的糧食,沒有哄搶,也沒有貪婪。楚孝風震驚的看著這一幕,他沒想到,此地難民的生活竟是如此艱辛。
分發發給他們的食物連畜生都不吃,現在竟成了無比珍貴的救命糧。看著一張張滿足的臉龐,看著一個個狼吞虎嚥的模樣,楚孝風雙拳緊握,恨不能把自己剁碎,供這群災民分食。朝廷的賑災兩款呢?隆世傑的盡力而為呢?難道這世間竟是如斯黑暗!難道他們不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淺顯道理麼!
一個小女孩手中捧著一個破瓦,興奮的跑到大鍋前,要了一碗漆黑的粥,她陶醉的聞了一下,幾步跑到不遠處的一個婦人跟前,稚嫩的說道:“娘,快喝吧!可香了。”婦人微微一笑,病態的臉上顯出慈愛,她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咳嗽了兩聲,低低的說道:“秀兒乖,娘不餓,你先吃吧。”
“可是。。。。。。可是娘,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小女孩噘著嘴,眼中含著淚花,嗚咽的說道。她雖然年幼,但是也知道,不吃東西是會死人的。
“咳咳。。。。。。好,娘吃。”婦人將頭慢慢移向小女孩手中的破碗,慈愛的笑道。只是那眼神卻在流淚,那充滿眷顧和不捨的雙眸,最終只剩下無助的絕望。
“咳咳。。。。。。”婦人剛喝了一口,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黑色的粥中夾雜著殷紅的血色,她急忙用衣袖將血水掩住,生怕被小女孩看到。
“娘,好喝麼?”小女孩甜甜的一笑,興高采烈的問道。娘終於吃飯了,那她就死不了了。
“好喝。”婦人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只是聲音是那麼的苦澀。
“小妹妹,你再去給你娘拿個饅頭來,我幫你餵你娘如何?”楚孝風翻身下馬,走到這對母女面前,呵呵笑道。
“你。。。。。。你是什麼人?”小女孩見楚孝風滿臉漆黑,面容猙獰,驚恐的問道。
“我也是個難民,看到你餵你母親挺辛苦的,所以就想幫你一把。”楚孝風依舊和煦的笑道。他的確是個難民,他是個心靈的難民。他是來拯救這些,瘟疫中存活下來的災民的,可是,又有誰能夠拯救他這個難民呢?
“秀兒,你就去給娘再拿個饅頭來吧。”婦人微微一笑,對著小女孩說道。聽到娘這麼說,小女孩抬起小臉,對著楚孝風笑道:“那就麻煩大哥哥了。”
“呵呵。。。。。。舉手之勞而已。”楚孝風用手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戀愛的說道。
小女孩將破碗遞到楚孝風手中,便歡快的跑向那一排破木桌子。楚孝風將碗放在地上,伸手抓起婦人的手腕,嚇得那婦人險些尖叫出聲。但見楚孝風將手,放在她手腕處的脈搏上,這才轉驚為喜。她激動低聲問道:“先生,您是大夫麼?”
“噓。。。。。。”楚孝風做個禁聲的手勢,輕輕點了點頭。他眉頭微皺,伸手扒開婦人的眼皮,仔細的看了幾眼,而後輕聲說道:“大嬸得了風寒,原本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拖得時間久了,難免小疾成大病。”
“那。。。。。。那我還有救麼?”婦人一臉期盼的問道。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個人呢?但凡有一線生機,有誰會選擇死亡。
“呵呵。。。。。。瞧大嬸說的,有我在,保準你平安無事。”楚孝風呵呵一笑,從衣袖中取出銀針盒子,他輕輕撫摸了一下盒蓋,淡淡的說道:“氣元!”一根細長的銀針應聲飛出,緩緩飄落在楚孝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