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醬油的!”
這樣的對話,調節了氣氛,大家都輕輕的笑。
夏溪從來不知道路遇琛還有這麼幽默的一面,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卻悲催的發現他的眼神看自己時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樣。
她看他時,他也望過來,她便望進了一雙寶石般璀璨的黑眸,漩渦一般,把四周的光芒統統吸入,連同她的呼吸。
她有些慌亂的錯開眼,看向別處,拒絕繼續與他對視。路遇琛的眼神只淡淡掃過她,平靜的轉頭與吳佩慈交談,聲音清冽,一如甘泉。
他們的談話間熱絡捻熟,她真佩服吳佩慈的自來熟,也佩服陳博然,好像他們每個人都很習慣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
陳博然給他介紹秦樂樂和吳佩慈,然後指著夏溪道:“夏溪就不用介紹了,反正你也認識!”
路遇琛只是點點頭,抽出一支菸,點燃,抽了一口沉聲道:“你們繼續唱,不用停!不要因為我的到來攪了你們的好興致。”
他沒有跟夏溪打招呼,也沒有把視線刻意停留在夏溪身上,像是陌生人一般,客氣卻又不失禮貌。他坐在趙明生的身邊,跟他低聲說著話。
吳佩慈和秦樂樂眼睛放光的眨了眨,夏溪知道她們今天下午還談論到了路遇琛,沒想到晚上就遇到了。
吳佩慈和秦樂樂都不唱了,先是坐下來跟路遇琛聊天,似乎他的到來讓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活躍,而陳博然雖然很活潑,善於控場,但可以看出,路遇琛比他更厲害。
夏溪抬眼,剛好瞧見路遇琛的側臉。英挺的眉眼,不厚不薄的嘴唇,濃密的黑髮,表情淡淡,只在嘴角勾著一抹禮貌的微笑。聽著吳佩慈和秦樂樂跟他說話,他目光落在她們的臉上,唇邊一抹笑意,偶爾點頭,偶爾說幾句。
似是不經意,他輕緩的抬起頭,眼簾微啟,從夏溪的臉上淡淡掃過,她沒有忽略掉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深意。
儘管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位置絕佳的包廂,金碧輝煌的裝飾,優雅貴氣的三個男人,路遇琛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陳博然活潑開朗,玩笑不斷,趙明生話幾乎沒有,一直再抽菸,很酷。
三個性格迥異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旁邊圍著兩個女人,夏溪躲在角落裡,只能嘆息,後悔自己跑來,這裡根本不是她該來的。目光轉向電視螢幕,那裡放著點播的只有字幕和配曲的歌,沒有歌聲。
陳博然的歌到了,他跑去唱了首歌,很好聽的男中音,唱著過去的老歌,逗得大家直笑。
夏溪卻發現即使大家都笑得很開心的時候,趙明生也是面容冷峻,看不出笑得樣子。他還真是有性格,夏溪在心裡嘆了口氣,每次都覺得趙明生好像別人都欠了他錢似的。
陳博然唱了一曲放下話筒,螢幕上出現了黃梅戲的配曲,她嚇了一跳,到她了?!她一下子有些侷促不安起來。
路遇琛面色平靜的掃了一眼電視,心有所思的瞥了眼表情專注的夏溪,太輕易的就發現了她略顯緊繃的坐姿,淡淡一笑。“誰點的黃梅戲?開始了,快唱吧!”
這時,吳佩慈和秦樂樂轉過頭,“夏溪的,夏溪快唱,讓我們聽聽你的歌喉!”
“對啊,夏溪,我也聽聽現實版的黃梅戲!”陳博然笑著把話筒遞過來,夏溪拿過話筒,有些尷尬,不想唱,卻還是對著電視螢幕唱了起來——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嬋娟,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作高官,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喜洋洋,就等告假回故鄉,見了李公子,我送他一個狀元郎……”
她的聲音本就好聽,唱起歌來如溫儂軟語,噪音圓潤,韻味純厚、清亮悅耳,卻又透著極致的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