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的解釋:“也沒想真掐死你。”
唐安琪勃然變色,捂著脖子說道:“孫寶山,你就是個畜生!我當你是兄弟,你這麼對我?”
孫寶山繼續向外啐血,然後抬手一抹嘴:“安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嚐嚐你的味兒。”
他扭頭望向唐安琪:“原來你是戴黎民的,現在你是虞師爺的,我沒別的意思,嚐嚐就行。”
唐安琪冷笑一聲:“滋味如何?”
孫寶山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挺好。”
唐安琪一看他這個德行,就知道這人是不懂是非道理的。急怒攻心的推開車門下了車,他恨的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卻又折了回來,拉開車門彎腰吼道:“別他媽往師爺身上潑髒水!這話說出來你不嫌髒,我他媽的還嫌玷汙了師爺!”
然後他用力一摔車門,扭頭走向大路。
孫寶山發動汽車,慢慢跟在後方。舌尖還在流血,一口一口的往喉嚨裡灌,又甜又腥。他不怕血,也不在意。唐安琪在前邊走,他就在後邊跟。
後來他見唐安琪是往虞宅那條路上走了,這才徑自前行,返回營房。
唐安琪沒向任何人透露過孫寶山的禽獸行徑——沒臉說,自己也是個爺們兒,卻是被另一個爺們兒摁住胡親了一通,提起來不知道是哪一方更丟臉。
他不喜歡去保安團練兵,只偶爾擦一擦他那把小手槍,後來擦的不耐煩了,索性用手帕將其包裹起來塞進箱子裡。
虞師爺總覺得他還能長個,讓虞太太每天專給他一個人熬骨頭湯喝。如此喝了一個多月,這天早上他正在被窩裡發呆,冷不防虞師爺拿著一卷皮尺走進來,掀開棉被量了他的長度,量完之後自言自語:“長了大半寸。”
唐安琪不耐煩,轉身背對了虞師爺:“我很矮嗎?”
虞師爺沒理他,忙忙碌碌的轉身離去。唐安琪沒想到他說走就走,心中失落,抱著棉被幾乎要生氣。氣著氣著,又覺無趣,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像小孩子一樣纏人?
唐安琪心中明白一切道理,可是在起床之後,忍不住就跑到了虞師爺身邊,很騷動的想要摸他一把,抱他一下。虞太太白天不是在廚房做飯,就是在上房做活,從來不攪擾虞師爺,他知道自己要是當真摸了抱了,也沒什麼。可是思來想去的,他還是沒敢。
虞師爺坐在桌邊,一手拿著毛筆,不知在寫什麼賬。目光從眼角處斜出去,他盯著唐安琪問道:“圍著我亂轉什麼?”
唐安琪被他一看,忽然洩了氣,悻悻的後退幾步坐到床邊:“沒事,餓了。”
虞師爺拉開桌下抽屜,拿出一包餅乾放到桌邊,然後垂下頭來目不斜視,繼續一筆一劃的在本子上寫字。
唐安琪沒有去吃餅乾,只是低著頭暗想:“我是不是太久沒有去找春桃了,所以現在憋的發瘋,看見師爺都想親一口?”
他偷偷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罪惡啊!”
吃過早飯,唐安琪盤算著今天去見春桃——自從上次被虞師爺拎出妓院之後,他感覺十分丟臉,竟是一直沒有再找春桃;現在時間過去久了,他那臉皮厚度有所增加,終於可以釋懷。
然而,未等他出門,孫寶山忽然來了。
孫寶山,像個畜生似的,面對著唐安琪,臉上不紅不白,堪稱天下第一坦然。唐安琪站在五月初的春風中,對他一揚臉:“來啦?”
孫寶山手裡託著個牛皮紙糊出的口袋,裡面不知裝了什麼,滲出斑紅點點。抬頭望向唐安琪,他把口袋向前一送:“桑葚,吃不吃?”
唐安琪知道這東西好吃,故而猶豫一下,接了過來。
孫寶山又說:“我找師爺。”
唐安琪捏起一顆桑葚送到嘴邊,舌尖一閃把果實捲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