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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的,在他後背上拍了一巴掌:“淨說傻小子話!小兩口一起吃多好,誰讓你用炸糕給她解饞來著?”

唐安琪在虞太太面前像個雞仔似的,嘻嘻哈哈的撲稜著翅膀跑了,臨走時倒是當真帶上了一盒子炸糕。

把食盒拎回家中,他開口問道:“俊——太太,吃不吃炸糕?”

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稱呼妻子——父親向來是把母親喊做瑪麗的,可他不大喜歡俊卿這個名字,感覺它太偏於男性化。於是自作主張的,他索性只叫太太。

唐太太儘管從不出門,可不拘早晚,總是打扮的整整齊齊,連頭髮都是一絲不亂。唐安琪晚上又沒回來吃飯,她心裡有些不滿,但是也沒有吵鬧,單是板著臉坐在窗前,一言不發。

於是唐安琪扶著膝蓋在她面前俯□來,微笑著又喚了一聲:“太太?”

唐太太垂下眼簾不看他。

唐安琪知道太太這是耍小性子了。如果是外面的女人對他鬧脾氣,他滿可以一甩袖子就走,然而如今不行,太太畢竟是太太,就算看在陳蓋世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太過輕慢。

歪著腦袋一笑,他很有耐心的換了稱呼:“俊卿?”

唐太太那臉上隱隱拂過一陣暖風,像是初春的水面,有了解凍的徵兆。

把個腦袋歪向另一邊,他笑眯眯的繼續裝可愛:“密斯陳?”

唐太太終於忍不住笑意,兩邊嘴角躍躍欲試的要向上翹。唐安琪察言觀色,連忙趁熱打鐵又說了兩句好話,總算把她哄得回心轉意。

大功告成之後,唐安琪直起腰轉身走向床邊,下意識的一伸舌頭做了個鬼臉。

唐安琪把日子渾渾噩噩的混了下去,不知不覺的脫了皮袍換上夾袍,又不知不覺的脫了夾袍改穿單衣。軍隊中的事務漸漸多了起來,虞師爺不許他再瘋跑,每天督促他學習歷練,而他幾次三番的想要去天津,就一直沒能找到機會。

這天傍晚,他正帶著孫寶山坐在清園內的一處亭子裡乘涼,虞師爺忽然來了。

這三個人都是再親近不過的,自然都是毫不拘束。虞師爺手裡託著一盤蚊香,這時先在三人腳旁點燃放好了,然後直起身坐到唐安琪身邊,毫無預兆的開口問道:“這個趙振聲,是從哪裡竄出來的?”

唐安琪脫了鞋,盤腿坐在亭內長椅上,沒心沒肺的搖頭:“不知道,管他呢!”

孫寶山捏著半個梨,也是心不在焉:“聽說是從口外那一帶竄過來的。”說完之後自己笑了兩聲:“嘿嘿。”

虞師爺不知從身上何處摸了一把摺扇出來,“唰啦”一聲展開猛扇一陣:“先前也沒聽說過這一號人物,怎麼忽然就總攬冀察軍務了?”

唐安琪盯著眼前那隻縈繞已久的大蚊子,忽然抬起雙手用力一拍,可惜拍了個空:“從侯勝魁到趙振聲,中間也換過好幾位總司令了,有什麼可稀奇的?”

虞師爺把蚊香盤子輕輕踢向唐安琪這邊:“總司令是沒什麼稀奇,不是趙振聲,也會有別人。問題是趙振聲新近提拔了一大批人。北邊的馬天龍——”虞師爺頗為反感的皺起眉頭,彷彿提起了大糞:“那個樣子,那點人馬,竟然也混成了師長。”

唐安琪認識馬天龍,不過十分不熟,依稀只記得對方好像挺煩人。滿不在乎的一笑:“師長就師長唄!”

虞師爺今日剛剛聽說馬天龍升了師長,正是滿心妒火,結果看到唐安琪擺出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登時就要生氣。

哪知唐安琪隨即把他一條臂膀拉扯著摟到懷中,又很親熱的笑道:“好啦,師爺,你彆著急,我明天就去打聽打聽,看看人家是怎麼升騰上去的。”

虞師爺看了他一眼,隨即轉向孫寶山,哭笑不得的搖著摺扇說道:“不識好歹。你們升了師長軍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