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好訊息越來越多,同樣讓他寢食難安。據同仁回來說,國內基本生活用品的供給快達到難以為繼的地步,由於更多的民用工廠轉為軍工,好多家庭連必備的生活用具都要靠進口。森嚴清楚,某些軍事狂人在違反戰爭規律,經濟規律,使用這種竭澤而漁的做法,最終將導致日本經濟的倒退和崩潰,一旦戰爭結束,日本人手中可能沒有一分錢,那將是全國性的大饑荒四處氾濫。出於對國家、民族和百姓生活的考慮,他真希望戰爭不要繼續擴大,早日結束。這種患得患失的憂慮,天天折磨著他,身邊沒有可以傾述衷曲的人,使他的身體每況愈下,臉上的皺紋在急劇增加,時時期盼著奇蹟出現。但是奇蹟並沒有出現,令一個他不想接受的任命卻下達了,他被提升為中將,去南洋指揮作戰。
在狂熱的日本軍界,軍階的競爭一向十分激烈,每提升一級,都會使很多人熱淚盈眶,血染沙場,能夠升到中將軍銜,被視為一種極大的榮譽,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這一次森嚴之所以能夠得到提升,和岡村寧次的提攜有關。本來出身下層的岡村,對豪門出身的軍官,天生有著敵意,很少提攜他們,但是和森嚴交談過幾次之後,對他的修養,氣度,軍事上,政治上的敏銳和機智,大為讚賞,尤其是森嚴那不肆張揚的性格,更是得到岡村的好感,所以他不遺餘力的進行舉薦。此刻的岡村已是侵華日軍軍官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話東條英機不能不考慮,所以森嚴就得到了任命。只是岡村怎麼也想不到,森嚴得到提升後,軍部卻把他調離了中國戰場,讓他去了南洋,這使他後悔不迭。
現在命令已經下達,森嚴沒有了選擇的餘地,所以他最後一次履行自己的職責,開完會後,把小野留下,匆匆的回到了家裡,他既然不準備把女兒帶到南洋,那就必須有所安排。晚餐沒有讓夫人和女兒加入,森嚴就帶著小野穿著便衣,進入了一家日本料理餐館,兩個人要了生拌魚,金槍魚魚子醬和烤牛肉就喝了起來,很快,雅緻的包廂裡飄滿了烤肉的香味。
“小野君,你一定以為,我找你是因為榮升了會很高興,所以找你開懷一敘。”兩個人碰完了第一杯酒後森嚴說,然後不等小野回答自己就給出了答案。“作為軍人,得到了榮升,等於得到了榮譽,本來應該高興,可是我實在高興不起來,你知道為什麼?”看見小野一臉的疑惑和不解,他又喝了一口酒,用白色絲巾擦去嘴上的酒沫,繼續說:“或許因為我老了,對未來看不到希望,當然,我說的不是個人,是國家的希望。”
小野知道森嚴一向對戰爭的前途憂慮,心思比較沉重,並不以為然。但是在森嚴就要榮升之時,這麼chiluoluo的暴露心思,這麼悲觀,還是讓他大吃一驚,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在小野看來,就算日本打不贏這場戰爭,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也許十年,二十年,而不是眼前,何必憂心太過?眼下的日本還是太陽,國力、軍力十分強大,大半個亞洲都在日本人的手裡。美國的海軍是佔了些上風,但是就陸軍而然,美、英還不是對手,用不著過於杞人憂天。
森嚴見小野半天沒有說話,眼裡的目光遊移不定,知道他沒有看透問題的實質,被日軍表面的輝煌所矇蔽,不太相信他的話。如果有時間,他可以讓事實說話,但是他沒有這個時間了,今天不把話說透,就可能沒有機會了,天知道到了南洋戰場會發生什麼事,而秀美的終身森嚴要託付給他,就不能不說了。“我的看出來,你的不太相信我的話,認為我在庸人自擾。我想你的並不知道,我的和你敞開說話,很可能是最後一次了。”森嚴說完,示意小野去看看外面。
小野起身拉開拉門,外面靜靜的,只有走廊的遠處,有輕微的喧譁,幾個侍役生像木雕似的,一動不動的站在入口處。他重新拉上門,回身坐了下來,輕輕的喝了口酒。
“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