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戀地逡巡在那些平時根本不會去注意到的部位,卻帶來意外的強烈感觸,甚至連頭腦裡的清明都在一寸寸地被蠶食……有一種焦躁的難以言明的渴求在悄無聲息地蒸騰著纏繞而上,藤蔓般地深深地扎進他的心臟飢渴地吸食著他的血液、骨肉、精神乃至意志等等但凡他還擁有著的東西!
幾乎就在一瞬間,他身上剛換好的繃帶就被汗水瞬間打溼了,裹在皮質手套裡的指尖甚至能觸控到手套內層上的潮溼。
他的發情期早該到臨,卻總是被抑制劑硬生生地封印在體內,終於在今天找到了掙脫枷鎖的突破口,甫一發作便以一種沛然不可抵禦的強硬姿態瞬間衝破了他的全部防線。
被壓制太久的Omega資訊素實在太過濃郁,以至於哪怕有著繃帶上藥物的中和,依然張揚地侵佔了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連一向對Omega資訊素接收非常不敏感的Beta都受到了影響。
博比不由自主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氣,頭腦被馥郁甜香的味道衝擊得有些昏沉,不自覺地說了一句:“……好好聞啊。”
夏佐用力地咬住了下唇,用盡全部自制力翻出了空間紐,在連續兩次開啟失敗後終於在第三次獲得了成功,然後迷亂地抓起了那支有著熠銀色的針劑,猛地扎進了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
隨著僅僅只有幾毫升藥劑被推送到體內,夏佐覺得身體裡的異動像是一隻不甘心地嘶吼的獸,被漸漸逼退著難耐地蟄伏下去,重新被理智的大門封鎖起來。
他幾乎是在扔掉注射完畢的針劑的同一時刻,就立刻撲到剛剛被開啟智慧系統的光腦前,啞著嗓子喝道:“啟動艙室空氣自淨系統!”
“許可權不足。”光腦人工智慧硬邦邦地拒絕道。
被他的資訊素激得頭腦發暈的博比不受控制地湊了過來,低下頭就想去舔。吻他脖頸上那個還滲著些微血跡的針孔。
夏佐一把扭過他的腦袋,掐住他的脖子冷冷地說:“許可權!”
博比被他掐得快要翻出白眼了,但卻好歹聽進去了這兩個字,在生命受到了最直觀的威脅的情況下,下意識地按照他的要求,甚至沒有顧慮地直接接通了沃爾號的總控智慧。
幸運的是,在此前那次災難性的空間躍遷中,星艦的訊號傳導系統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因此這次違規接入竟然沒有被及時察覺到。
夏佐在博比剛結束操作後,就一個手刀砍翻了他。
。
總控智慧沒有發現自己被入侵的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在經過一個月的航行後還無法進行星際定位後,艦長終於下令沃爾號利用脈衝訊號發射詢問定位或星路指引的求助了。
作為目前通訊主要手段的脈衝技術,雖然其訊號微弱但卻能極大地保留其中的訊息,並且最為可貴的是它可以不受任何介質的阻攔,甚至連蟲洞都可以無損地透過。
於是,在隔了大約20光年的臨近星系中,一束脈衝訊號透過蟲洞的偏折後,被一艘巨大的星艦接收到了訊息。
這束訊號其實已經非常微弱了,如果效能稍微差一些——比如和沃爾號同等級別——的星艦,恐怕根本無法發現它。
但是這艘星艦,赫然是一艘總星系級別的航母主艦!
“船長,”一個裝著機械手臂的男人恭敬地向著背對著他的高背指揮椅躬下了身子,“‘歌姬’剛剛攔截到了一條來自20光年外的訊號。”
裝飾華麗到堪稱毫無意義的寬大指揮椅慢慢地轉了過來,露出了坐於其上的半支著下巴的一個男人。
男人一身貴族華服,最外面罩著的深藍色大氅繡著一朵攀繞於銀色利劍而上的黑色玫瑰,一頭妖異奢華的紅色長髮被髮帶束在腦後,襯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愈發顯得銳利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