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
“陛下。”來人保持著低頭鞠躬的姿態,不敢多看他一眼。
“溫世頓和日曜軍團現在在哪裡?”雅各布啞著聲音詢問道。
“公爵大人今天一大早就領著軍團離開中央星域公幹了;”侍衛偷眼看了一下新帝,隨即又回覆了之前的畢恭畢敬;補充回答說;“他有您簽發的手令。”
“……‘公爵大人’?……”雅各布只覺得一股寒氣自心底而起;衝得他頭腦發麻。
他於一片茫然中起身而轉,向著宮殿裡最高處的那把王座走去。
短短的一段路;卻被他用步子度量出了不短的時間。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他用一種介於自言自語和向人發問的語氣問道;“難道我不是為了擔負起整個人類的責任;才選擇這條修正聯邦不斷懈怠、不斷腐化、不斷墮落的道路嗎?”
此時並非朝會時間,偌大的宮室裡除了登基未滿一年的新皇之外;其他人等未經傳召皆未出現;因此這句問話也未能得到任何回答。
“你說呢?”雅各布轉過身來,單手扶住金碧熒煌的王座,居高臨下地問方才被他喚入內的侍衛。
“陛下所言極是。”侍衛俯首不敢多言。
“那……”雅各布只吐出了這一個字,便揮了揮手讓對方退下。
——那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地都不能理解我、背叛我,不按照我設定好的劇本走呢?
。
溫世頓的公開發言從雅各布背後給了他致命一擊: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上將自雅各布舉事起便跟在他身後,更是他能夠迅速掌控中央星域的最大依仗。
如今卻是正是他這位心腹愛將跳了出來,指控他才是這次異星生物之難的罪魁禍首,言之鑿鑿、懇切悲痛,並且還表露自己願不惜以整個軍團之力替他贖罪的心跡。
至於溫世頓自身,則被他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為了大義不惜背叛自己敬愛已久的上司……簡直堪稱新時代的悲情英雄。
發表完演說後的溫世頓在關閉了脈衝訊號傳輸器後,便扯動了下唇角,輕輕地撣了一下本就無一絲灰塵附著的袖口,注視著舷窗外深重的天幕,頭也不回地問道:“確定好接下來的攻擊目標了嗎?”
“已經確定了,大人。”副官盡責地回答道,“是剛剛發出求援申請的波江星系,距離我們只有32光年,預計將在半日後便可以抵達。”
溫世頓點了下頭:“做好戰鬥準備,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我去看一下夫人。”
在艦橋指揮艙旁側的臥室裡,臉色蒼白的女子正在臥榻而眠。
她那雙纖細的手腕一眼望過去,就會給人盈盈不足一握之感,而想必應與此同屬“纖細”這個詞語管轄的腰腹,卻高高隆起著,顯然其間孕育著的小生命已經快到與世界初見的時刻了。
溫世頓掃了她一眼,確保連線在她手腕上那一堆注射泵和監測儀都在正常運轉後,便轉身想要離去。
但他剛轉過身子,就聽到背後傳來了一聲虛軟的聲音:“……你……”
溫世頓重新轉回身子,對上了妮娜那雙黯淡的眸光。
於是,他的口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什麼事?”
“……為什麼?”妮娜問完這句話後,便重新閉上了眼睛,像是從未奢望得到這個問題的回答而是一直被它折磨著一樣。
“……………………”溫世頓沉默著沒有立時回答。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妮娜隆起的小腹上,而這個動作最終促使他開了口:
“不要多想。”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就離開了。
妮娜側過臉去,始終凝在她眼角的那顆溫熱的液體終於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