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語氣不乏嘲諷,嘲諷的是自己,亦是別人。
奚炎依微微垂眸,遮去眼底的無力:“就算你順利的攻入皇宮,你得來的也名不正言不順,天下都不會服你。”
“那又如何?心離得最近的人都不服,我在乎別人有何意?”龍隱鋒看著她,雖看得出她似乎不舒服,但他卻沒辦法出言相問。
或許,奚炎依此時能夠有句溫柔的話,龍隱鋒就能夠撤離這裡,只可惜,上有金衣營,後有鐵甲軍,無論如何,奚炎依也不會說,而龍隱鋒也不想讓她說。
奚炎依閉閉眼,嚥下喉間的腥甜,天空閃電突現,那瞬間的藍光照射在奚炎依慘白的臉上,龍隱鋒的眼眸顫動,但卻無法開口。
轟隆一聲雷,炸的人耳膜作響。
奚炎依抬頭:“或許你該回去看看鎮國將軍!”
龍隱鋒微微蹙眉,下頜緊繃。
“鎮國將軍去世了!”奚炎依說道。
龍隱鋒還未開口,一個鐵甲軍的人從人群中衝過來,幾步跑到龍隱鋒身邊俯首低聲說了一句話,龍隱鋒的視線剎那間如同刀鋒一般射向奚炎依。
奚炎依平靜的接受,心下卻鬆懈下來,終於結束了。
將皇宮重重包圍的鐵甲軍突然離去,城牆之上的金衣營大為詫異,他們不知翎王和碩王說了什麼,但是鐵甲軍離去避免了一場血戰,翎王功不可沒。趕緊有人入宮報信,城門也開啟,金衣營的人從宮內走出來,卻眼睜睜的看著站在風雨中的翎王軟軟倒下!
宮外一角,黑壓壓的一行人如同黑夜使者整齊列隊在街巷之中,在暗處看到鐵甲軍離去,有兩個人從街巷中走出來。
一人揭開頭上精緻的斗笠,一張柔和俊俏的臉兒露出來,那雙平日裡清澈單純的眼眸裡此時冰冷一片。
“王爺,鐵甲軍離開了,金衣營也勢必鬆懈,此時正是我們的時機!”站在他身邊全身躲在黑暗中的人突然說道。
龍爵景點頭:“沒錯,正是時機!”
突然一人從遠處飛速跑回來,在龍爵景身邊單膝跪地:“主上,鐵甲軍已經全部撤離,宮門也已經開啟。翎王在宮門前昏倒,口吐鮮血,金衣營的人此時將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翎王身上,我們可以輕鬆進入宮內!”
如此好的訊息讓所有人大為振奮,龍爵景卻變了臉色:“你說什麼?翎王昏倒?口吐鮮血?”
那人繼續回答:“沒錯,翎王好像受傷了,跟在‘他,身邊的一個醜姑娘一個勁兒的嚷著說翎王中毒還沒好,滿身都是傷……。”
他的話還沒說完,站在原地的龍爵景卻突然消失不見,一干正在振奮的人全部愕然,這麼好的機會應該善加利用,那個翎王是死是活現在也不是他該擔心的,突然就走了,他們怎麼辦?
宮門口,數百的金衣營侍衛將奚炎依圍在中間,大家都要把翎王弄進宮裡去,但那個滿臉醜疤痕的女人就擋在那裡不讓,一群人急的要抽刀。
昭晟擋在奚炎依面前,阻止這群臭男人抱奚炎依,她今天穿衣匆忙,根本就沒有把胸纏上,她又怎麼能讓這群男人抱她,那不是要露餡!
憑著一張嚇人的臉,昭晟倒是真的把這幫傢伙嚇住了:“告訴你們,翎王中毒差點死掉,還是我把她救了呢。你們最好給我客氣點,敢對我無禮,有你們好瞧的。快點叫個女人來,我們女人手腳輕,不會把翎王弄疼,她滿身都是傷,你們粗手粗腳的把她弄疼了怎麼辦?”大雨嘩嘩下,昭晟情願在這裡和他們耗著。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最後真有人回宮裡去叫宮女的,而就在此時,一個人突然衝進了人群,快的連金衣營的侍衛都沒看清楚。
龍爵景蹲在奚炎依身邊,把她抱起來,抬眼看向昭晟:“她中了什麼毒?怎麼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