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的牙齒咬著自己的手臂,怎麼說呢?沒有想象的那樣疼,反而,很舒服?但夜長歌為了讓小魚兒罷休,還是象徵性的叫喊了幾句。 “哎呦,行了,行了!” “快鬆口吧!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夜長歌求饒著。 小魚兒聽了,還真的信了。 鬆開了口,從夜長歌的身上跳了下來。 “哼!看你還敢不敢!”小魚兒得意的說道。 夜長歌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排整整齊齊但又不深的紅色牙印。有些無語。 他把紅薯掰了兩半,遞到小魚兒面前。 “喏!一起吃吧!” 小魚兒沒有接過去,說道:“夜大哥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嗎?喜歡不吃飯的。” “到時候餓壞了身子,你可就慘了。”小魚兒教育式的說道。 夜長歌在一旁連連點頭,應和她。 “不跟你說了,我要快點回去周媽那裡還要我去幫忙呢!”小魚兒跑出幾步,對著夜長歌擺了個鬼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跑了出去。 夜長歌見她跑開了,想起了什麼,衝著小魚兒大喊道:“等會下工後,叫上週姐來來“黑烏龜”下。你也一起過來。” “哦~” 小魚兒的聲音拖的很長。懶懶的應了夜長歌一聲。 很快她的身影就在夜長歌的視野裡消失了。 夜長歌看著小魚兒遠去的方向,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在這裡的這段時間,因為小魚兒的存在他的生活才多了幾分不一樣的煙火。這個幾歲大的小女孩本應該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的,本應該也和其他的小孩一樣,不用為生活而苦惱,有著美味的飯菜,有著漂亮的新衣服,有著父母的呵護疼愛………有著本該屬於她自己的幸福生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著上頓沒下頓,穿著滿是補丁的衣服,因為自身的血統,被所有人冷眼相待,生活於世上,一眼望去,卻沒有一個地方是稱得上家的。 夜長歌想起,自己曾經問過小魚兒,她的家在哪裡,家裡有什麼人。但他依稀深刻的記得,小魚兒抬著頭,大眼睛裡閃著不解和迷惑,問道: “家?” “夜大哥?什麼是家?” 那時,夜長歌自己也是愣住了,他愣在一個孩子,竟然不知道什麼是家。他也愣在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魚兒的問題。 “家?是啊!家是什麼啊?” 他自己也不知道何為家。所以,他就把自己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家告訴了小魚兒。 記得那時的小魚兒聽完後,十分高興,那時她眼中那種難以掩藏的渴望和羨慕他記得一清二楚。 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知為何,小魚兒那時看著自己沉默了許久,最後,她又一次和自己拉了勾。記得誓言的內容是 “小魚兒和夜大哥,還有周媽,永永遠遠是一家人。” 她甚至揚言要買個大房子,讓自己和周姐一起住進去! ............ 想到這,夜長歌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一個過的比誰都苦的人,卻活的比任何人都要快樂,比任何人都要活的堅強。 ........ 傍晚,五六點的時候,太陽落於西線。空中變得宛如鮮血般的暗紅。 太陽最後的餘光照耀在一塊黑色岩石上。照亮了一半,剩下一半,處於漆黑的陰影中。 陰影裡的人可以看見陰影外的人,但陰影外的人決定看不到陰影裡的人。 夜長歌斜靠在陰影裡。 他默默的注視著外面的情況,此時大部分人都去吃飯了,亦或者是去遠處的河邊洗澡了,所以礦場上只有零零碎碎的幾道人影,就連守衛也都沒剩下幾個。 這個地方,是他和小魚兒偶然發現的,因為這塊長的像烏龜的黑巖,小魚兒就把這取名叫“黑烏龜”了,可夜長歌認真看了好幾次,真沒看出這那裡像烏龜了,要硬說是烏龜,那也一定是一直畸形的烏龜。 但他也懶得和小魚兒理論,不然,以她那倔脾氣,那還真的有的說了。 “夜大哥!” 正想著,小魚兒的喊聲打斷了他的回憶,他循聲望去,小魚兒正興沖沖的朝他跑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渾身纏滿粗布條的,臉部瘦出了骨頭的婦女,正是周萍。 她走的很慢,臉色有些蒼白,頭上吊滿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