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張霄計劃裡並沒有鍾長的位置,但昨夜的宴會里看到王力波和佛凱的關係斐然,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僅憑哥老會這條過江龍,似乎並不能壓制住王力波。
畢竟三聯臺屬於法租界,而法租界毫無疑問是佛凱說了算。
正愁如何再把已然是血海深仇的紅幫利用起來,沒想到鍾長著急忙慌的就趕來送人頭。
其實張霄是有些冤枉鍾長了,昨夜裡雖然張霄殺死了他眾多手下,但張霄的動作實在太過迅速,以至於給鍾長造成了並不是他張霄太強,而是他手下太弱的錯覺。
而以冢本一郎為首的日本武士,整天在公共租界橫行霸道,沒人敢拂其威風,再加上外號一個比一個厲害,搞的鐘長誤以為他們水平不低。
而且昨天佛凱施壓,他父親再幫他抗下了刺殺之事,只不過又付出了慘痛代價。
鍾長已經沒有了退路。
殺死張霄,只不過是掃清路上的絆腳石而已,他最終目標是王力波。
血沫隨著呼吸堆積在嘴角,鍾長艱難的從嘴裡擠出話來。
“你想怎麼樣?”
“擂臺上拳腳無眼,我殺死了你幾個手下,今天饒你一命,算是抵平。”張霄收回了長刀,蹲身再道:“三聯臺沒了你的位置,我幫你找回場子。”
癱倒在地的鐘長大口呼吸著冰冷空氣,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長話短說,我打敗十臺擂,而後加入你紅幫。”
“事後分紅,我要兩成。”
鍾長眼神無比複雜,他實在不相信張霄能夠心甘情願的加入紅幫,在他看來,就算是張霄在王力波這裡待不下去了,哥老會也是更好地選擇。
似乎是看透了鍾長的想法,張霄淡然起身。
“哥老會明日便能奪回七八兩擂,我沒辦法要到兩成分紅。”
“但你已經兩手空空,不管給出去多少,只要手裡留有東西就算是賺的。”
“更何況,重新回到三聯臺對你來說比分紅更重要。”
張霄的話如同尖刺般字字扎心,鍾長抬眼看著張霄那張年輕的臉,卻覺得自己彷彿面對著一位老謀深算的長者。
這種感覺只有在杜大家身上有過。
“你憑什麼能上十臺擂。”鍾長嚥了一口唾沫,口腔裡的鐵鏽味道讓他精神稍微振作。
張霄站起身來,一言不發。
只是左手的青霄一拋,遞到了右手上。
轟——!
鍾長身後的路燈杆被腰斬斷裂,切口處平滑如鏡。
路燈倒地的聲響驚的袁惟一顫,他還以為張霄那邊出了岔子,要是自己被前後夾擊,定然身首異處。
好在隨後遞過來的不是內弧的日本打刀,而是筆直的環首戰刀。
重新綁好頸上紗布的張霄左手單刀入場,三下兩除二便和袁惟一起解決了剩下敵人。
“又欠你一條命。”
袁惟苦笑著捂住了手臂上的傷口,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屍體,“這些日本人竟然敢來法租界撒野,害的我倆差點陰溝裡翻船,我倒是要問一問老闆,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霄並沒有在意急忙撇清關係的袁惟,而是推開門朝裡走去,“家裡的醫藥箱在哪裡?”
袁惟這才注意到張霄腿上的傷口,連忙跟了進去。
“什麼?!冢本將軍,你不是答應等我三天嗎?怎麼今天晚上就動手了?!”
王力波猛地起身,著急的忘了自己雙腿還盤著,差點一個踉蹌摔倒。
張霄還沒把一身本領教給袁惟,不能死啊!王力波急的直冒汗,卻又沒辦法給冢本直說,只能悶住一口氣,憋的胸口生疼。
“王先生,劍館弟子為其師傅報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