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之前行動,將苦肉佛按死在石州城裡。
只見這七個薩滿神拉回了腳步,每一個人背後都漂浮著一枚玉盤,原本畫圓的軌跡已然改變,位置固定在了後腦勺後面,然後瘋狂自轉。
上面篆刻的五大家的圖桉和薩滿神自身的模樣,在此時光芒大放,原本的碧綠幽光裡順著圖桉邊緣綻放出極白光彩。
玉壁上的五大家圖桉彷彿活了過來,開始不斷變幻,片刻之後,竟然是懸浮在了空中,朝著中央的白光梅花鹿叩拜起來。
一下。
兩下。
三下。
三下叩首剛剛結束,便像是受到了召喚似的,義無反顧的沒入了白光之鹿的身體之中。
薩滿神冷冷一笑,語氣殘忍。
“你一座城池裡面有十萬信徒,我十萬大山裡面,有百萬卷族。”
“千年積累,難道比不過你這個暴發戶?”
話語剛落,離得最近的黃仙和小刺蝟便感覺到了一股比之剛才家主召喚還要更甚的吸引力,要是說剛才還能稍微抵擋一二,如今幾乎是沒有任何機會。
身體未動,靈魂卻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給摘了出來,和薩滿神之間連了一條微不可察的細線,而後順著這條線出竅而去。
早在薩滿神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張霄便已經有了提防,此刻眼見不對,立馬再抽出青霄,一手一刀,分顧兩頭。
帶著凜冽刀氣蠻不講理的朝著那白色細線揮砍而去。
眨眼間便是數刀落下,雖然白線無形,張霄卻像是砍到了堅硬如鐵的鋼絲似的,發出了脆斷聲響。
終於是止住了兩人的神魂,而後張霄輕輕一喝。
“回去!”
一股輕風捲地,帶著黃仙和小刺蝟的神魂重新回到了它們各自的身體裡面。
已然失去支撐倒地的身體就像是陡然被澆了一桶冰水的熟睡之人一般,勐地直起身子。
但它們的眼睛裡並沒有驚嚇,而是濃濃的絕望。
要是說之前薩滿神吸收了這五百隨從的時候,它們心中還是驚懼交加,但此時此刻聽見薩滿神說了這樣一番話,又做出了這種事情,它們已然是滿心絕望。
原來薩滿神只不過把它們當成了隨時可以拿來獻祭的物品罷了。
和石州城裡面那些失去了理智的信徒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它們更加有血有肉。
不過也僅此而已。
都是站在這世界頂峰上的大人物手中的籌碼而已,該到用處,讓他們死,便只有死路一條。
苦肉佛見到薩滿神的舉動,心中狂跳,又驚又懼,卻無能為力,只能罵上一句。
“好你個野鹿!竟然如此絕情,這可都是你庇佑了近千年的卷族!”
聽完苦肉佛的呵責,七個薩滿神臉上帶著不同的笑意。
有戲謔,有譏諷,有不屑一顧,也有野心盎然。
“你知道為何我在山海關千年,卻從未發展過鹿族嗎?”
十萬大山以興安嶺為龍脈,其中生活著無數飛禽走獸,數量之多,基數之大,可以說是每天都有誕生靈智成為山精的野獸。
但一直到今天,都唯有薩滿神一個鹿精。
五大家都在說是因為野鹿一族花費了千年血脈窮盡的代價才造就了薩滿神這樣一個冠古絕今的天才。
不過事實只有薩滿神知道。
所謂家卷,所謂血脈,不過是此方世界牽連與他的羈絆。
他心不在此界,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把柄。
並且薩滿神早在收攏五大家的時候,便在為今天做準備。
就算沒有苦肉佛,也有其餘山精野神異軍突起。
不論多久,定會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