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黃琛的肯定,劉諶更加有了信心,略一沉吟,然後令道:
“傳本王將領,全軍備戰,雷石滾木齊備,鹿角鐵藜馬坑多多益善,要將房陵打造成鐵桶一般,另外,留兩萬兵準備行囊營帳!”
張翼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劉諶傳來的笑意,也是遲疑一下,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劉諶看了看地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對黃琛道:
“咱們在這拼死拼活,不能讓吳國看好戲,汝知道怎麼做了?”
黃琛早有打算,聞言只是一拱手,開口道:
“主公放心,末將讓張禾去,吳國應該有人認識他!”
劉諶想想,張禾算是黃琛的親信,而且這只是去通報一下,口才什麼倒不重要,加上黃琛給他的感覺,也就點點頭。
整個房陵在緊張而又繁忙中度過一天,傍晚,縣燈火通明,城外亦是營帳漫野,將士影重,一看就是兵家重地。
“老爺,此處北方十里就是縣了,往西走便是房陵。”
一個寬闊道路分叉口,一個奴僕打扮的男子邊趕車,邊正操著一口司隸口音對著馬車內的人道。
越過擺盪的草簾,一個頗顯壯碩的男子坐立不動,彷彿石雕一般,聞言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卻在那吵鬧的車輪聲聲中隱沒。
“什麼人,站住,下車接受檢查!”
剛剛前行幾步,旁邊突然躥出一隊兵士,一看是晉兵裝扮,僕人男子精神一緊,手不禁摸向自己腰間。
“咳!”
卻見車內男子一聲咳嗽,僕人動作一頓,醒悟過來急忙下馬,取出馬凳,再揭開簾子。
閉目的男子睜開眼睛,那眸子中有一股殺氣凝聚,但是馬上,殺氣散去,眼中僅是殘留三分精明,更多了一份商人的市儈之氣。
“軍爺,小人不過是在北地做點小買賣,不知這裡發生了何事?”
見到馬車上下來的人那華麗的錦衣,晉軍什長那緊繃的神色稍緩,隨即道: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接受盤查滾蛋,這裡馬上要打仗了,別怪老子沒提醒汝!”
看晉軍就要上來搜查,男子面色一緊,然後陪笑道:
“軍爺辛苦,多謝告知!”
說話的同時伸手往衣袖一掏,然後握上什長的手,看著這熟悉的動作,什長頓時一喜,原本大家都是今日到此,奔勞幾日,還倒黴地被安排在這裡放哨,心裡早就不爽了。
但是不料這麼晚還有收入,頓時迎上去,自然地接過整塊銀兩,開口道:
“爾等最好離開此地,或者在襄陽城內躲避幾日,軍爺包汝不死。”
男子裝作感激涕零的模樣,然後在什長的催趕下,連忙趕車向南,在確保沒有暴露行蹤後,才又擇路西行。
朝陽初升,暮色盡去,一個清爽溫暖的日子在鳥鳴中到來。
而劉諶也是早早起床,在城內軍營看兵士操演,陣陣喊殺,鼓角轟鳴,滌去劉諶內心最後一絲緊張亂緒,竟是進入前所未有的寧靜。
“王上,城外有個自稱來自北方的富商,說是要見您,這是他的拜帖!”
一個士兵將一封密封竹筒信件給劉諶,劉諶開啟一看,頓時目光一閃,然後轉身道:
“汝請他到太守府一歇,本王稍後便到。”
士兵拱手而退,劉諶看了看正在操演軍隊的張翼,有心叫上他,想了一下,還是算了,只是讓侍衛去請太守黃琛。
“哈哈,不知這位怎麼稱呼?”
遠遠的,劉諶就看見了這個男子,目光一凝,原因無他,雖然此人一身錦衣,氣勢卻是有些不符,頗具威嚴,一看就是軍中殺伐將領。
一見劉諶,那男子連忙起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