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就看到前廳拉著一條妖異的橫幅,柳葉飛擦亮眼睛一看,紅底白字,上面醒目地寫著:“古宅是私人的,更是國家的,請愛惜文化遺產!”
這只是前奏,正堂上方還站著一個僵硬的衣架模特。
你都無法想象,這位塑膠模特哥居然身穿大清官服,頭戴大清官帽,腦門上還貼著一長條白紙,上書“騙子可恥”四個黑體大字。如果把白紙換成黃紙,“騙子可恥”四個大字也改成一般人都看不懂的鎮邪符文,是不是活脫脫的一殭屍?
柳葉飛圍著塑膠模特哥轉了幾圈,看了又看,隱約有一絲淡淡的涼氣從脊柱尾骨一路爬上腦頂,那種感覺,就像脊樑骨被人戳了一下,說不出的憂傷。
抬頭看牆上古老的擺鐘,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這個時間點,佗佗應該在房裡默寫已經失傳幾千年的青囊經至於那隻叫吳夢的妖孽,整天躲房裡不是看清宮劇就是潛心研究七十二路自殺秘笈,除此之外,她好像沒別的追求。
柳葉飛已經顧不上會不會打擾他們。
一口悶氣直沉丹田,扯開嗓門便喊:“屋裡的統統給我滾出來!立馬!馬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很快,佗佗穿著一雙人字拖踢踢踏踏地跑了出來,好像剛解完大號,手裡還提著一褲頭,連褲帶都來不及繫好,一照面便急問:“聽說你今天被人揍了,還進了派出所,傷到哪兒沒有?”
隨後又傳來吳夢懶洋洋的聲音:“本宮乏了,有事快奏,無事退朝。”
柳葉飛尋聲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大家都知道,恐怖片看多了多少都會留下一點心裡陰影。這一刻,柳葉飛就以為見了鬼,吳夢這妖孽穿什麼不好,大半夜的穿著一身白色睡袍,還長撒肩,臉上敷著面膜,就露一嘴巴和兩眼窟窿。
話說,她哪來的錢買面膜?柳葉飛真心有點好奇。
不過現在不是八卦的時候。
柳葉飛搭著塑膠模特男的肩膀,直截了當地問:“我很好奇,這到底是哪個逗逼的傑作?玩行為藝術嗎?境界還能不能再幼稚點,咱春四胡同的奇葩們,難道就這麼點追求?”
吳夢斜眼一瞟,不以為然地“切”了聲:“作為神棍界的領軍人物,你掐指一算不就知道了?犯得著在這大呼小叫地擾人清夢?”
“妖孽退下,佗佗,你說。”
“呃……這個……”佗佗指了指頭頂的橫幅,如實道:“一個叫三嬸的人,好像是居委會主任,今天帶著一群街坊和記者來這開展社群文明宣傳教育活動,順帶著把你塑造成了反面教材的典型,並分別從道德修養、文化素質、職業操守這三個方面對你進行全方位剖析,把你批了個體無完膚。”
“……!!!”
抬頭重新審視橫幅標語,仔細一琢磨,柳葉飛後知後覺地現,字裡行間所散出來的那種味道,還真的是三嬸牌節操的味道。
柳葉飛憂傷地追問:“具體怎麼個體無完膚法?”
“就是……我聽了都覺得你應該下十八層地獄的那種……”說到這,佗佗又忙著揮手解釋:“飛哥別誤會,我這只是客觀描述當時那種慘況,不代表我贊成她對你的批判,我的立場是明確的,一貫的。”
“據說明天早上有頭條,這下你可出名了。”不知吳夢從哪摸了半截黃瓜出來,當成麥克風伸到柳葉飛面前,幸災樂禍地笑問:“採訪一下,很多人做夢都想一夜成名,可他們削尖了腦袋也沒那個機會,你有幸成為那個萬中無一的幸運兒,有沒有什麼感想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千萬別羨慕,巔峰寂寞的境界,你們妖孽界不會懂!”
“哈哈,我看是老鼠過街的境界吧!”
柳葉飛小白眼一瞪,接過她手裡的黃瓜咬了一口,沒嚼幾下,兩